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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转头对高务实道:“务正和务若要不也留在你这儿?”
高务实本有六个弟弟,其中高务观过继给了高拱,高务勤早已去了安南,现在都已经挂名六镇总领了。如此一来,亲弟弟就还有高务俭和高务忠两个,接下去就是高务正和高务若——这两个最小的弟弟是庶子,和他是同父异母。
高揀之所以说这话,当然是有些担心高务实会不会嫡庶观点太过分明,只留下高务俭和高务忠,把务正、务若撇开不管。
但其实高务实基本上是无所谓的,他甚至觉得像高家这样的门第下,庶子弟弟很可能比嫡亲弟弟还要听话得多,没准还更好教导。于是他毫不犹豫地道:“自然留在这儿,一只羊是赶,一群羊也是赶,何必那么麻烦。”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角余光瞥了一眼母亲张氏,发现张氏的表情倒也还淡定,并没有什么不高兴的意思。他心中略一思索就明白了过来:大概在她看来,这两个庶生弟弟就是拼了命读书,也不可能达到自己这个六首状元的高度,所以也就不是很在意了。
他在这边教训弟弟,黄芷汀就在另一边和三个妹妹闲聊。他这三个妹妹里头也是两个嫡妹,一个庶妹。高务实和她们交流不多,也没有什么兴趣去参与她们女儿家的聊天,觉得这样分头交流就很好了。
大概过了小半个时辰,天色也渐渐开始暗了,家丁侍女们已经开始去宴会厅布置家宴,忽然有人匆匆前来拜见。
此时高务实离得远,倒是高揀离得近,而来的那人居然认识高揀,匆匆上前拜见,口中道:“姑老爷,小的是大学士府的下人,老爷刚才接到蒲州急报,老太爷……驾鹤了。”
这下人四旬上下,说话中气十足,一番话说来大伙儿全听见了。
张氏一听父亲去世,眼前一黑,整个人力气宛如被抽空,晃了一晃就往后倒,幸好高务俭和高务忠离得近,连忙把母亲扶住。
高务实也赶紧上前查看,好在张氏只是猝血上涌,被两个儿子扶住之后已然回过神来,看见高务实这个最得她欢喜的长子过来,两行热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口中却发不出什么声音,只是呜呜咽咽地哭。
黄芷汀也赶紧小跑了过来,她是有过丧母之痛的,远比高务实更能感同身受,扶着张氏去一边坐下,小声安慰起来。
高务实觉得自己似乎也该哭几声,但他偏偏没有什么悲切的心思,反倒暗中到了一声侥幸:还好增补阁臣的事抢先搞定了,要不然这不得坏菜?
转念一想:不行,我还是得挤点眼泪来……
谁知道他眼睛一瞟,正好发现父亲高揀也是一脸纠结,似乎也处于想哭又哭不出来的尴尬之中。
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