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帝想笑,可颈间的疼却让他笑不出来:“阿姐…你怎么了?”
谢于归静静看着他:“李颉,让他们退下。”
“阿姐…”
昭帝想说话,颈间利刃就更刺入几分,鲜血顺着肌肤流淌时,眼前人目光森寒,再不见往日亲昵,他沉默了片刻才道:“退下。”
“陛下…”
冯唤和季林都是心惊,迟疑了片刻,才领着人退了出去,只却守在不远处的地方紧紧看着这里。
“阿姐,你先把刀放下,有什么话咱们好好说。”昭帝低声道,“我不是想对韩恕下手,只是他突然癫狂想害你性命,我是想救你。”
“韩恕知晓三年前你算计他的事情,他容不下你的,你逼他亲手杀了那些人,又算计他替晋朝效忠,他又怎么还能如最初同你亲近。”
“我只是不想让人伤你,不想让人毁了我们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安宁…”
昭帝滔滔不绝,可身前之人却毫无半点动容。
颈间依旧疼痛,鲜血流淌让他脸色逐渐泛白,可她就那么静静看着他,目光疏冷平淡。
昭帝口中的话渐渐没了,谢于归道:“怎么不说了?”
昭帝道:“阿姐…”
“李颉,你是不是忘记了,你会的这些东西都是我教给你的?”
谢于归扯下颈间挂着的平安扣朝着地上一砸,那里面镂空雕刻的地方落地断裂时,碎开的地方却是中空。
而那边韩恕靠在山石上,同样扯掉平安扣一把捏碎时,那些藏在中间的细白粉末同谢于归的一样飘然落在地上。
昭帝瞳孔猛缩。
“蛊心散,南疆秘药,染上之后先是头疼入骨,心智狂乱,内力越高,药效越强,若不服解药,不出一年便会彻底疯癫。”
“我从未想过你会对我下药,要不是汪鑫阳误打误撞用金石药以毒攻毒压住了这东西的毒性,我恐怕早就没命了。”
韩恕脸色苍白,诱发药性之后头痛欲裂,可他却依旧冷眼看着昭帝,眼中染着猩红之色时,那目光几乎恨不得能将他撕碎。
他曾经以为自己是因情疯癫,诱发头疾。
他曾因癫狂杀人无数,伤人伤己,既悔自己无法自控,又怨命运不公想要了断自己,他知道那些人是怎么看他,暴戾癫狂,歹毒狠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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