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慕筝心里难受,在园子里兜兜转转,竟遇到了雅正夫人。姜慕筝上去行礼,雅正夫人笑道,“怎就二姑娘一人?”
姜慕筝低低回道,“姐妹们在园内说话,难得出城,筝儿想四处看看。夫人,筝儿可以在您身边坐么?”
雅正夫人抬袖掸了掸身边长椅上的空位,“坐吧,可要吃茶?”
夕霞立刻倒了一杯茶送上前,雅正夫人亲自接了送入姜慕筝手中,却发现她的手指冰凉,担忧道,“手怎么这么凉?”
是嫡母点明要她穿这身衣裳的,姜慕筝低头,“没想到今日会这么冷,所以穿得少了。”
雅正夫人吩咐夕霞去取自己的披风,姜慕筝谢过雅正夫人,回头看了青翠一眼。
青翠会意,带着两个武婢退后几步候着。
姜慕筝抬起秀气的小脸,低声与雅正夫人道,“筝儿斗胆,夫人觉得以筝儿的琴技,可以做您的入室弟子么?”
姜家五位姑娘中,学琴最有悟性最认真的就是姜慕筝,雅正夫人对她自然是欣赏的,“若二姑娘愿意,雅正求之不得。不过雅正可否问一句,二姑娘为何要拜入雅正门下?”
姜慕筝眼里有了亮光,“筝儿想像夫人一样以琴为生,终身不嫁。”
雅正夫人愣了,轻声道,“你怎会有如此想法?”
姜慕筝鼓起勇气说出心里话,“我不想后半生还看人脸色过日子,我想像夫人一样靠自己的本事活着。”
这孩子是觉得被嫡母压制得太狠了吧?但在雅正看来,姜大夫人在各府嫡母里,已算是没什么手腕的。很多王府、侯府的庶女,日子过得还不及姜慕筝。
雅正夫人握住她冰冷的小手劝道,“嫁人后你只看一两个人的脸色。而如我这般,你却要看几十、上百人的脸色,还要对闲言碎语充耳不闻。做琴师,并没有你想得那般容易。”
姜慕筝握紧小手,“那筝儿便去道馆,呆在里边整日诵经。”
雅正夫人叹息一声,“二姑娘可曾想过,你若不嫁或做女冠,你的妹妹们该怎么办?”
她做出如此惊世骇俗之举,姜家姑娘必定会被人非议,姐妹们的亲事会被她连累。姜慕筝咬唇,眼泪一滴滴落了下来。
雅正夫人接过夕霞递过来的披风,为姜慕筝披好,轻声劝道,“姑娘的祖母和父亲都是明白人,有他们把关,你的亲事不会差的。万一他们看中的人入不了你的眼,姑娘站出来跟他们讲便是。”
姜慕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