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严钦,一直看着她。
温雪又问了问严钦的病情,得知下个月才动手术。
严钦没什么力气,温雪就没多问,拿了些樱桃:“特地从纽约带了些大樱桃,我去洗给你们吃。”
“小雪,我帮你洗。”小希想跟上去。
小雪不让:“小希,我一个人洗就可以了,等会儿我再给严哥哥的医生、护士送点樱桃,让他们好好照顾严哥哥。”
说着温雪就进了洗手间。
她一进去,外面就没了声音,很安静。
水龙头发出“哗哗”水响声,温雪很快洗好了樱桃,她知道,她要是不走,小希和严哥哥就不会说话。
她借着送樱桃的理由出了病房,又关上门。
小希坐在沙发上,沙发在病床的左侧靠窗位置,她在等温雪回来,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严钦似乎在看着她。
他那张本就立体分明的脸因为生病变得更加棱角突出,整个人都变得寡淡沉默起来,懒懒的,不想用力,也不想说话。
他知道现在是下午了,护士刚刚给他吊上一瓶水,每天没日没夜吊水,到了夜里还有可能进抢救室。
这几天病情倒是稳定很多,但还没有能动手术。
他父亲公司很忙,没时间来看他,到现在就来过一次。
他不喜欢佣人陪着,有时候,他就一个人躺在白色的病床上,看窗外日升日落,夜幕星辰。
这里很安静,他一个喜欢闹腾的人刚来时一点都不适应,就好像什么声音都没有。
他真得不适应。
他还想像以前一样,飙车骑马,爬山冲浪,也没什么烦恼,也没什么追求,怎么样都好。
可现在……他只能平静地躺在床上,什么事都做不了。
但来了一段时间后他也适应了,他知道早晨的太阳几点钟升起,也知道树上的雀子几点开始叫,最近开始有知了叫了,这个地方很安静,一点都不像在都市圈里。
来看他的人也不少,他们会给他讲很多安城的事,比如他知道温录跑去栾城追童谣了,听说已经追回来,还求了婚。
以前觉得稀松平常且不以为然的事,如今看来,件件都很美好。
唯独,他再没有见过小希,直到今天。
小希就坐在沙发上,严钦转过头,视线落在她的脸上,一寸一寸描摹她的脸庞和五官。
她抬起头,对上他的视线。
良久,她淡淡道:“你要喝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