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金色的光铺洒在萧紫的身上,她乌黑的发丝泛起银色光泽,那只白色的兔子也染了一层橘红色,神态安详。
周鸿明偏过头看向她。
此时此刻真是美好。
要是时光能永远定格在这一刻就好了,他和她一直在一起。
等那个医生过来,只要她把所有不愉快的事情都忘了,她就一直属于他了。
……
一个月后,新西兰的夏末。
季清寒背着药箱由一辆黑色的越野车送到这荒无人烟的乡下。
他看着一望无际的田野,实在是觉得坎坷。
要不是被人拿枪威胁,他也不愿意到这种地方来,更何况催眠这种事,他已经好几年不干,等于收手。
他现在就是一个普通的心理医生。
可他还是惜命的,他要是死了,谁来照顾苏悦?
颠簸了一路,他终于看到一个小镇,很破败,也没什么人气。
什么人住在这个地方还要催眠?
早些年他给人做催眠,是让人忘记那些痛苦的事,他总以为这是一件积善行德的事,可后来他才发现,抹掉了那些不快乐的记忆后,剩下的记忆也变得残缺和遗憾,并不会让人更加快乐。
就像他的苏悦,他主宰了她的人生后发现,她变得越来越不快乐。
如果可以重新选择,他不会逼着苏悦做催眠忘记他。
可是哪有什么如果。
后来他收手了,不干了。
抹掉一段记忆并不会让人真正快乐,这只是一种懦夫形式的逃避。
车子开进小镇后停下。
周鸿明就在一处墙角边,白色衬衫,休闲裤,抽着烟,神情平淡。
季清寒在约定的地方下车,皱眉:“你就是周先生?”
“对,我就是。”周鸿明伸出手,“季医生,幸会。”
“你好。”季清寒象征性地跟他握了握手,他感受到了这个男人眼神里的杀气。
季清寒天生文弱,不擅长跟这种男人打交道。
“季医生,我手下该说的都跟你说了吧?我要你帮我妻子做个催眠,让她忘掉一些不愉快的事,因为她总是被不愉快的心事折腾得睡不着觉、甚至疯癫。”
“我都听说了。”季清寒斯斯文文回应,“您妻子同意了吗?”
“她同意,她也不想被痛苦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