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记那时初相见,一遇公子定终生,年少时那种能够一见倾心的勇气,几乎无人可以例外。无论悲喜,只凭着一腔欢喜就足以支持任何的伤痛。
反正最后的结果也无非就是两种:皆大欢喜,或……心如冷灰!
沈婠瞧着她脸颊绯红,嘴角含笑的模样,打心眼里替她开心。
彩依幼年丧父,少时孤苦,如今也算是否极泰来。
“亓月能够遇见你,是他此生最大的福气!”
“那可不是?”彩依毫不客气的接受了她的夸赞,“那日楚学政家里大摆筵席,十里八村的人都赶了过去。若不是我的衣裙不小心溅上油渍需要回来换衣服,恰好从旁边经过便顺手救了他,还不知道有没有他这个人呢。”
“亓月他是北方人,完全不熟悉水性,掉落水里如果没人想救的话可不就是死路一条了吗?”
“哦?”沈婠轻轻挑眉,似笑非笑的说:“这么说来你们两个可算是天定的姻缘了。”
“不知道是谁做了那么一件大好事弄脏了你的衣裙,改天我了一定要谢谢他才是。不然的话还没有人能收了你呢。”
“哼!”彩依冷哼一声,不屑的翻了一个白眼,“还能有谁?不就是柳家大娘的那些狗腿子嘛,狗仗人势。”
“柳家飞黄腾达以后还没见到许给她们什么好处呢,一个两个的都巴巴的赶上去献殷勤。”
芙蓉镇民风淳朴,她还是头一次看到那么势力又龌龊的人。
沈婠毕竟是在魔族呆过一段时间的人,彩依说的那些东西远不及她在魔族看到的万分之一多,所以她并没有太过惊讶。只是蓦然想起邬灵均曾经说过的话,她为这一方水土感到惋惜。
“拜高踩低,人性使然,在哪里都不能例外。以后无论她们说什么,做什么,你不要理会就行了,她们估计也蹦哒不了几天。”
方才她为那姓柳的算了一卦,对方的气运原本不足以让他金榜题名,不过是吃了她送彩依的锦鲤而多了几分运气罢了。
若是那些好运没了。
他,算是什么?
彩依不晓得沈婠的身份,以为她只是在安慰自己,她无所谓的撇了撇嘴,“有了月光,谁还在乎萤火?”
“对,对,对,你的亓月最好!”柳亦萤算什么?
不过是沾了彩依的福气才有了如今的地位罢了,而那个亓月,才是真正人如其名,清风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