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绵的秋雨,交织出一张覆盖天地的丝网,恰如那栏杆前的佳人心思,柔软细腻却又凄凄冷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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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和殿内,鎏金铜鹤香炉冒着淡淡香烟,坐着蒲团上更元帝一脸虔诚。
外面站着一个中年人,正是当朝宰相魏云色,也只有他能在这个时候见到皇帝一面了。
“陛下,河东秋汛,黄河决堤,百姓罹经天灾,饿殍遍地,实在有违天和,微臣请陛下恩准,下旨开仓放粮,优抚灾民。”
更元帝眉头一皱,叹气道:“上天降下如此汛灾,莫非是朕修道之心不诚,才有如此警示?莫要耽搁朕的修行才好...来人呐,召陈寿入宫觐见。”
魏云色站在原地,虽然隔着重重帘幕,但是也能想象到陛下此时的模样。
他深深低下头,藏起眼里一闪而逝的狠色,这西凉贼子已经把陛下完全蛊惑住了。
若是再不除去他,就只能除去皇帝了...
过了一会,陈寿匆匆赶到,迈步进殿。
老皇帝这才重新开口,“陈寿,河东秋汛,死了很多人,你快帮朕算一算...”
陈寿昂首道:“陛下无需担忧,此事臣早已于上个月算到,只是唯恐乱了陛下的道心,所以一直没说。河东秋汛,乃是河东之事,若是上天示警,那出事的该是京畿才对。既然此事已经惊动了圣上,臣的金羽卫,愿意出京赈灾,为陛下排忧解难。”
魏云色一听,暗叫一声不好,赶紧道:“所谓术业有专攻,朝中自有户部衙署负责赈灾,就不劳烦陈常侍了吧,常侍还是把心思都用在为陛下炼丹上为好。”
更元帝大表赞同,道:“你就不要分心了。”
陈寿呵呵一笑,“陛下和魏相有所不知,虽然河东出事,但是我们也不能置之不理。微臣有意派延庆观道士,前去河东为陛下修建一个道观。”
又是这招!魏云色心中愠怒,但是满腔怒火无从释放。
这小贼还真是一招鲜吃遍天,打着给陛下修建道观的名号,疯狂在城郊敛财圈地,多少大臣豪门都被他勒索了一道。
蒋褚才的良田直接被没收,左哨营被人从营地赶了出来。
更惨的是驸马都尉王朝隆,直接被强行征收去了一个偌大的庄园,硬是没敢吭声。
谁问那些面目可憎的金羽士就是一句话,“是你重要,还是给陛下祈福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