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忘归接着又问起了情教内讧的具体情形,叹道:“虎生犹可近,人毒不堪亲。苏眠愁这等大奸似忠之人,得此下场,那也是罪有应得。”
白衣雪说道:“是。苏眠愁绰号‘翻云覆雨手’,确是工于心计,惯于玩弄手段。”
胡忘归点了点头,道:“四大山庄和情教说起来,渊源极深。情教出此奇变,不知情也还罢了,既叫你碰上了,断无坐视不管之理。只可惜走脱了刘猊那乱臣贼子,遗祸匪浅。”
是夜白衣雪将自己南下的经历,无不照实陈禀,只是他思忖再三,蹉跎谷以及浮碧山庄两节,却是隐瞒了下来。
蹉跎谷一节,他料定师父忆及与袁珂君的往事,必会引得他万分伤感,其间又牵涉到自己的身世之谜,而时至今日尚未考虑周全,是以绝口不提。浮碧山庄自己遭黎锦华等人陷害一节,初始他闷忿异常,本待见到了师父,请他替自己主持公道。然而事过境迁,心情平复了下来之后,心想还是等到煖寒会上,黎锦华、倪钊富自也会来,到那时与他们当面辩个是非对错,倘若对方百般狡赖,再请各位长辈一起出面主持公道,谅来钟摩璧夫妇也无从护短。至于宋笥篟对他吐露情愫,既涉及到女孩子的隐秘心思,他自己又尚未想好如何面对,自也不提。
这一晚,师徒二人久别重逢,娓娓而谈,直至夜深人静时分,方才散场。
在与师父分别之际,白衣雪瞧着胡忘归清瘦的面颊,心中一冲动,忍不住就想将袁珂君一节和盘托出,但见胡忘归心情甚好,终是强忍了下来。他回到自己的房中,脑子始终无法平静:说还是不说?如果说,又在什么场合、什么机会来说?如何开这个口?
翟婆婆和郑婆婆等人,早已将白衣雪的睡床铺好,白衣雪躺下之后,睡在再为熟悉不过的床榻之上,嗅着再为熟悉不过的棉被香味,本待美美睡上一觉,谁知着枕之后,转侧不安,竟是彻夜难以安寝。
这一日的午后,芮婆婆来到白衣雪的房间,一老一少有一句没一句叙着闲话。芮婆婆做着针线,说道:“雪儿,你送给师父的那件裘衣,我看你师父喜欢得紧。这些天时不时从柜子里拿出来,左看右看,怎么也看不够似的。”
白衣雪微笑道:“师父喜欢就好。”
芮婆婆笑道:“喜欢,喜欢!他还赞你这回到江湖中历练一番,大有长进哪。你这孩子,还别说师父没有白疼你,给他买了这么件称心的礼物。”
白衣雪脸上一红,嗫嚅道:“不是我……买的……”
芮婆婆微微一怔,笑眯眯地道:“哦?那一定是一位姑娘买的。嗯,让老婆子来猜一猜,我看哪,这位姑娘不仅眼光好,会挑礼物,人也长得美,是不是?”
白衣雪低声道:“不是……啊……是……”
芮婆婆大笑道:“这位姑娘瞧上了我们又俊美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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