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影一闪,又有一人从人群中抢出,高声叫道:“彭洞主,赤水道长,你们暂且歇息歇息,老夫来会他一会。”
燕云纵定睛瞧去,那人年约四旬,脸色腊黄,仿佛生了黄疸病一般,但双目开阖之间,精光闪闪,双手宽大异常,显是一位劲敌。
他心机颇深,心中虽提神戒备,脸上却现出一副漫不经心的神情,斜倚崖壁,悠然笑道:“又有强出头的,阁下尊姓大名?”
黄脸汉子“嘿”的一声,尚未作答,人群中有人细声叫道:“这位是阆中‘翻天掌’文震孟文大掌门,你若识得厉害,就此乖乖地束手就擒,我们或可留你一条性命。”说话的正是“百花枪”鲍鸿。
燕云纵侧首睥睨,只冷笑不语。文震孟踏步上前,微一拱手道:“燕掌门,你在你的甘陕逍遥快活,我们在我们川西混口饭吃,大家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你近日何故屡屡恃强逞性,欺上门来,难道要我川西七门八派的数百口老老少少,天天喝西北风不成?”
原来一年多前,原本盘踞在甘陕一带的武林门派“胭脂刀”,多次现身川西地界,四处寻隙挑衅,不仅打伤了川西七门八派中的众多弟子,更是掠走了十五家门派的众多财物,顺带还掳走十多名年青女眷。川西七门八派皆是枭悍斗勇之人,平日里勾结官府、欺压乡邻早已惯了,如今敌人欺上门来,岂肯包羞忍耻,轻易俯就?
一个月前,七门八派得知燕云纵近期又要来寻衅,就暗中谋划联手围剿“胭脂刀”之事。此回众多江湖人物纷纷赶往唐家堡,参加唐门的比武大会,川西的七门八派中的好手,也受邀尽皆前往,孰料燕云纵艺高胆大,竟也现身其中,挑衅之意昭然。川西七门八派好手尽在,焉能忍下这等恶气,自是毕其功于一役,全力围剿燕云纵。
燕云纵倒提胭脂刀,昂首向天,淡淡地道:“宁做太平犬,莫作乱离人。大家身逢乱世,命贱如草,过了今日,还不知明日还能否活命,不过是在刀口之上讨生活而已。”
文震孟一愕,道:“那也说的是。”
燕云纵怪眼一翻,道:“甘陕怎的,川西又怎的?金人铁骑肆意践踏中原之时,赵家皇帝老儿又奈他何?不也忍气吞声吗?说不定哪日金贼挥戈南侵,你们还能画地为牢,去和金狗说理吗?嘿嘿,可笑啊可笑。”
文震孟脸色一沉,愀然道:“大家都是武林同道,扯什么金人汉人?”燕云纵只冷笑不语。文震孟勃然变色,喝道:“阆州文震孟,讨教了!”右掌在前,左掌在后,使出一招“排山倒海”,双掌一前一后拍出,姿势潇洒俊逸,气度山峙渊渟,一派大家风范,白衣雪心中不由地暗自喝了一声彩。
燕云纵只觉对方掌风拂面,呼吸顿感不畅,当下不敢怠慢,手中胭脂刀红光一闪,疾劈敌人手腕,文震孟手腕一翻,右掌在身前划了一个圈,自下而上拍向敌人腹部,左手变掌为爪,五指如钩,径向敌人手中的绯红之刃抓去。燕云纵心中一凛:“这个老儿胆子倒大,竟敢空手来夺我的兵刃。”他也不等招式用老,右手一撩,胭脂刀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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