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她最深的心灵深处,从她最原始的大脑本能,薄夜这两个字的存在,就是她所有不幸的起源。
唐诗无意识地喃喃着,“我恨薄夜……薄夜……我也恨我自己……”
林辞看见薄夜隔着玻璃窗,原本是担忧的表情,但是在这一刻悉数化作了震惊。
震惊过后,男人眼里出现了一种,抽筋拔骨都不足以形容的疼痛感。
他竟然会被伤到,就是被这样一个女人……
唐诗被催眠了,却还……记得薄夜。
这种恨到底有多深呢?连爱都已经无法凌驾的那种高度。
恨之入骨这四个字,原来从来都不是说说而已。
薄夜对着玻璃墙,看着里面无声落泪的唐诗,她没醒,可是脸上满满地,却都是痛苦的表情。
那一刻,薄夜觉得自己什么心理防线都坍塌了,他特别想冲进去对唐诗说,别这样了好不好,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给我一个补偿你的机会。
可是唐诗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唐诗了。
她现在寸步不前,缩在原地把自己缩成一团,把心封起来,和这个世界断绝关系。
薄夜到宁可时光倒流回到之前那个唐诗,那个时候她恨他,起码还是鲜活的,像是锋利的刀片,可是现在呢?
薄夜徘徊在门外好久,后来医生扶着唐诗出来,女人在胡医生的搀扶下跌跌撞撞往前走,眼睛却没睁开,她的大脑还在沉睡。
薄夜看着眼睛发酸,上前扶了一把,“我来吧。”
林辞看着唐诗脸上的泪痕,心疼的不得了,从兜里摸出一包餐巾纸,拆了一张给薄夜,对他说,“薄少,给唐小姐擦擦……”
薄夜拿过餐巾纸,很轻很轻地帮唐诗把眼泪擦干了,后来他抱起她,大步往病房走,林辞在后面看着他们的背影,只觉得这段路,像走了一辈子那么长。
唐诗毫无挣扎的靠在他胸口,呼吸平稳,深度睡眠。而他,将她放在病房里的床上,再去帮她盖被子的时候,手在隐隐颤着。
林辞知道,薄夜现在的心里比谁都要痛苦,可是怎么办呢,补偿?这世界最可悲的不是做错了事情需要补偿——
而是想补偿,却根本,求路无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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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诗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是在中午,江凌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