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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还是有点沙哑和含混,太后眨了眨眼睛,把眼泪逼回去,走到朱恒面前,“这里风大,当心着凉了。”
“有日头。”朱恒眯着眼睛看了看天空。
“来,听皇祖母的话,咱们回屋去,想晒日头下去晒,这块风大。”太后说完亲自把轮椅转了个圈。
一旁站着的宫女和卢太医均上前想要接过轮椅,朱恒见来了一个陌生人,无声地看向了太后。
“你不记得他了?你小的时候,有病大多是他给看的,你的腿出事那段时日,也是他。。。”后面的话太后没说完。
“下官卢人杰见过二殿下,下官惭愧,没能治好二殿下的腿疾,是下官无能,还请二殿下恕罪。”卢人杰跪了下去。
朱恒已然想起这人是谁,也想起了那段难捱的时光,身子不由自主地战栗了两下,想伸手去扶对方,发现自己两手握成了拳,好容易松开,又习惯性地握紧了。
他知道,自己是害怕了,那段记忆带给他的伤痛委实太深,以致于他每次想起来仍会感同身受,仿佛那段日子从未远去。
于是,他忙深吸了几口气,自我调节了一会,这才伸出手,示意对方起身,温和地问道:“好久不见,卢太医一向可好?”
“多谢二殿下惦记,老臣还算康健,倒是二殿下这些年吃苦了。”卢太医看着面前这张瘦削且没有一点年轻人朝气的脸庞,眼眶再次一热。
“不苦。”朱恒回了二个字,淡淡一笑。
太后实在不忍看孙子故作坚强的强颜欢笑,只得扭过头对卢太医说道:“卢太医起来回话吧,这孩子这两日嗓子有点不舒服,你给他好好瞧瞧,调理调理。”
朱恒一听,自己推着轮椅到了石桌前,石桌前有一套茶具,却没有坐垫,石凳冰冰凉的,显然不适合太后坐,且朱恒一摸,茶壶也凉了,于是,他冲太后笑了笑,“回去。”
“好,回去也好。”太后点点头,笑了,眼里有泪光闪过。
这孩子,总是这么贴心,这么为他人考虑。
袁姑姑见朱恒开口说回去,早示意宫女下去叫人,很快,两名侍卫和阿梅一起上来了,其中一名侍卫抱起朱恒,另一名侍卫端起轮椅,阿梅则去收拾石桌上的茶具。
从假山下来,朱恒依旧坐回到轮椅上,一行人回到太后的会客室,卢太医替朱恒把了脉,问他是否两协肋部有疼痛感,是否胃气上逆,是否食欲不振,是否呕吐等,朱恒一一摇头,只说自己还好。
太后看出点端倪,命两名侍卫护送朱恒回屋,独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