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混着血水,打湿了严骢的手。那血泪像是灌进了他心里,让他记住了这痛,是他自作自受。
他真不该趁她心情好,奢求更多。他不该对她的病情疏忽大意。他该死的,错的离谱。
他不要了。回忆,约定他通通都不要了。
他已经有她了,他们可以创造比从前更美的回忆。他放手了,他不要那执念了。
最终这场短暂只几分钟的拉锯,以余卿卿晕倒在座椅里休止。
也让严骢对自己心存多年的执着,打了封条。
劳斯莱斯在绵绵的细雨里飞驰,无视交通规则的一路抵达了靳闻的医院。
抱着余卿卿往靳闻的办公室里狂奔的严骢,心几乎要裂开。他不敢想象,他才得到她,又将失去她的后果。
不,那不可能!
她会好的。会好好的。
安静舒适的办公室里混合着净化器的湿润,和中央空调的暖风。数字时钟匀速翻转着阿拉伯数字,是房间中唯一没有静止的物体。
干净得连植被叶片都一尘不染的房间,隐隐透露着,在此工作的人有严重的洁癖。
“抱歉,我做不到。”靳闻坐在沙发里,从对面沉睡的女人脸上移开视线,严肃地看向严骢。
“我真的很抱歉。这不在我涉猎的学识范畴。我主攻的是心理医疗,对精神病学并不精深。更没有催眠疗法的临床经验。”
他刚刚尝试着运用催眠疗法跟余卿卿沟通,可是失败了。当年给余卿卿就诊的这位大夫,有可能是这方面的天才。
一般人应该很难破解这么深的心理暗示。
严骢恍惚地摇晃了一下不稳的身体,浑身的血液都凉透。努力压抑住自己,他冷静地问。“别人呢?以前能做到,医疗水平发展了这么多年,别人可以吗?”
“有。”抬起戴着丝绒手套的手推了推眼镜架,靳闻干净文弱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谁?”几乎是下意识地开口,严骢急不可耐。
“简远。”
听到这个名字,严骢眉头一锁,甚是抵触。
没有谁在听到跟自己抢媳妇的情敌的名字,还能淡然自处。严骢也不例外。
把余卿卿交给简远,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