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的是,当时入党实在是有些“动机不纯”。
那么现在呢?在离开了办公室后,孙立恩自己琢磨了一阵,然后惊讶的发现——自己好像和以前不大一样了。
为国家和人民奉献一切,这种事情放在学生时期,孙立恩甚至无法想象到底要用什么样的模式才能实践这个口号。但现在转过头一看……平时的日常工作可不就是在践行这个理念嘛!
不过……老刘同志为啥现在会让自己准备申请入党呢?孙立恩有些困惑,不过这个困惑很快就被他抛在脑后了。
反正自己现在看起来还挺适合入党,具体细节就不要深究了。孙立恩一边想着,一边走到了办公室里。
“过年好。”今天是孙立恩自放假之后第一天回到四院,没出十五就都在年里。其他医生们早早的就向孙立恩打起了招呼,并且大家一起起哄道,“孙主任发红包!”
孙立恩在综合诊断中心里外号“孙主任”这已经不算什么新鲜事儿了。但新鲜的是,一群医生们早上居然会聚拢到孙立恩面前,然后伸手要红包。
“你们这都是哪儿学的习惯?”孙立恩被汹涌而来的手吓了一跳,他警惕的往后缩了两步,“我还没结婚呢,不发红包!”
按照宁远本地习惯,不结婚的人不用发红包。而结婚了的则需要向比自己小一辈的亲戚发红包。这没头没尾的突然要发红包……孙立恩自己搞不明白出了啥事儿,同时也不清楚这是个什么情况。
“这是从广东地区发展而来的优秀传统。”布鲁恩及时作出了解释,并且递给了孙立恩厚厚一摞红包皮,“你好歹是咱们一组的组长,大小也算个干部。”说到“大小也算个干部”的时候,布鲁恩的口音非常微妙的带了些东北风味,随后他非常贴心的叮嘱道,“红包不要包太大,能请大家喝个可乐就差不多了。”
被布鲁恩等人推进办公室里“准备红包”之后,孙立恩在一组的办公室里同时还见到了两位熟人——二组的组长张智甫教授正在帕斯卡尔博士的帮助下装着红包。
“新年好。”看见孙立恩之后,张智甫教授非常高兴的朝着孙立恩摆了摆手,然后很自然的从刚刚装好的红包堆里抽了一封出来递给了他,“孙医生,祝你新年工作顺利。”
“谢谢。”孙立恩有些手忙脚乱的接过了红包,然后习惯性的甩出去了一长溜常规吉祥话。什么恭喜发财身体健康,等他反应过来好像说的有点多的时候,张教授和帕斯卡尔博士已经一起笑了出来。
“十块钱能换这么多吉祥话来,这个买卖挺划算的吧?”张智甫教授得意的朝着帕斯卡尔挤了挤眼睛,“给人发红包这也得碰,最好是给孙医生这种年轻人发——他们这吉祥话说了多少年,都快说成顺口溜啦。”
帕斯卡尔博士则用非常体贴的口吻说道,“你要是零钱不够,我先借给你点?我听呼吸科的黄主任说有这么个习惯,所以今天还专门去银行兑了不少零钱。”他一边说着,一边从包里摸出一沓崭新的十元钞票,“咱们这儿不用说,肯定是布鲁恩把这种‘陋习’带到医院来的。回头一定得好好收拾他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