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来如山倒。
一连两天,杜容芷过得浑浑噩噩的。
她做了很多梦,都是关于从前的。
有时梦到就在这间屋子里,宋子澈忽然闯进来,他醉醺醺对着她说了很多大逆不道的话,还拉着她要带她走,他握得那么紧,紧得不论她怎么挣脱都挣脱不开……所有人都惊动了,主子仆人站了一地,大家就那么看着她,目光几乎把她凌迟……
他来了……他又回来了!她怕极了,想躲,想解释,可他不让,那一巴掌扇过来时,她整个人都蒙了,甚至忘了哭……他却把她按在柜子上——一下,两下,三下……她听到有什么东西碎了,是什么呢?她麻木地想。哦……是了。是她的心,那颗曾经炙热地爱过他的心……也一并被撞碎了。可是有什么关系呢?反正他也从来没稀罕过……他终于快到了,牙齿重重咬在她的肩膀上……
有时她又回到了那个僻静的偏院,她虽然什么都没有,可是还有肚子里的孩子,她每天都会跟他说话,有时甚至还能摸到他的小手小脚,她知道他在安慰她,告诉她她并不是一无所有,她还有他……
可是傅静柔来了……她的肚子越来越疼,四肢百骸也疼——就像被人架在炭火上,每一次挣扎都是煎熬。她哭着,求着,没有人来救她,父亲母亲已经不在了,他也厌恶她,厌恶到连她的孩子都不要了……
“少夫人还没醒么?”紫苏轻手轻脚地端了托盘进来,托盘上的药碗还冒着热气。
青荷无奈地摇摇头,从托盘上端了碗下来,拿在手里轻轻搅动。
紫苏搬了个杌子在她旁边坐下,看了看床上的人,轻声道,“少夫人她……还是觉得委屈了吧?”
青荷默然。
怎么可能不委屈呢?
从前那么喜欢的人……即便是赌气说过要为他纳妾的话,也真的不在任何人面前发火抱怨,心里又怎么会不觉得委屈?
她有时倒宁愿少夫人还是从前任性骄纵的样子。
那她心里或许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屋子里一时只听得到勺子搅动汤药,不时发出的瓷器相撞声。
半晌,紫苏叹了口气,“明明烧都退了,怎么还不醒呢……真是愁人。”
“谁说不是,”青荷怅然,“太医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爷气得不行。”
紫苏沉默了一会儿,看着杜容芷缓缓道,“爷对少夫人真好。”
为了少夫人这几日生病,连刚抬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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