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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那个他第一次爆发,如同被困的野兽,一边说着找哥哥,一边将短刀刺入她的胸膛。这是他的时代,血与火的时代。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所能做的就是活下去。
外面依然有人,被发现了会死,不出去也会死,被活活烧死。假如他选择了放过农夫,死的就是他,或者说只是提前了。楚霄霄知道他不会死,将来这个白发赤瞳的男人将会用鲜血告诉世人什么叫实力,这些都是他后来才知道的,知道晚了总比什么都不知道好。想想契耽那棵落痕树都觉得后怕,所谓的四大神器极有可能是这个时代留下的。
烈火还在焚烧,他就像深渊里爬出来的恶鬼,怒视着这个世界,可惜什么也做不了。尽管有火光的熏染,还是不能改变酸梅姐渐渐冰冷的身体,慈眉善目,像极了母亲,只是永远不能掌灯了。日后的房屋终于只会有他一人,唯有寒夜相伴。火照亮了他的头发以及千变莫测的脸,有时是孩子,有时是恶鬼,有时是猛兽,唯独没有温柔的他。
在他的世界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改变了,因为楚霄霄从他的眼睛看到了,悔恨。
楚霄霄不知道他的悔恨指哪方面。他笨拙的把酸梅姐放到地上,拔下农夫的衣服盖在她身上,此时,他不哭了,异常的安静,而那股悔婚则一直跟着他。
之后的几年里,一直在,仿佛在说,回来了。亲切又自然,自然又残酷。
那夜,他从牢笼里逃出来,并不顺利,中途遇到了那两人,他们不知道他是被他们关进去的人。挑剔的目光打量着这个脏兮兮的男孩,纯属讨厌他的眼睛,什么颜色不好,非要红色。他太弱小了,能冲破牢笼却不能冲破法则,在真正的灵魂者面前不堪一击,房子烧了,人也打了,气也消了,不久他们便离开了。
这个夜注定萧瑟,即使有火陪伴,也丝毫感觉不到温暖。躺在地上的小廷琛扭曲的看着房屋,熊熊烈火,烧动了谁的心。
楚霄霄仔细检查了一下,全身上下多出骨折,鼻青脸肿,头发已成血丝。这样的伤即使是成年人也未必淡定,可他就是淡定了,虽然痛得脸扭曲,可眼睛依旧一眨不眨的盯着大火,像是在告别。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仿佛真能看到一个女人在招手,笑得很温柔,说着:记得回来,活着。
看着那间房,走进那间房,远望那间房。直至最后,化为飞灰。
大概躺了一天,或许是两天。看待别人的记忆,似乎只能看到某一画面,不断连接,就是动态3D图了,3D图局限于房间,也就无法估测准确时间。这些天全靠一旁的水洼和地上的野果撑过,十之禁具有修复能力,自然可以挪动身体。
荒山野岭人不多,就这破房子也是曾几何时的庙。爬的过程中,他没有回头,因为他想看的已经看了,不想看的也看了,也就没有留恋的必要。
就这么一寸一寸的爬,没有人帮他,楚霄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