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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中,是一艘通体漆黑如墨却又显得晶莹剔透的古怪大船,船上有帆,飘飘荡荡,在无尽的大海上航行。
画面很快消失,细线圆球开始旋转,好似个怪物一样伸展出触角,探向阁楼之外。
圆月当空。
恶魂出,不眠夜。
“看来,你不想报仇,而是想杀人。”
探出阁楼外的细线在一句突然出现的话语中猛地一缩,收回至圆球,其上恶魂的绿眼晃动了一下,眼中有一股疑惑与诧异。
凛冽的风啸声伴着云极的低语在圆球之内起伏。
“你可以将怨恨尽缠我身,但这恶魂,需入地府……”
嗡鸣声大作!
丝线圆球如充气被渐渐撑开,隔着垂帘般的细线,能看到云极安然无恙的身躯。
与之前有所不同的是,云极的身上出现了一副奇异的铠甲。
铠甲如魂,从虚无中凝结,泛着森森寒意,浮着万重煞气,数以万记的妖魂在铠甲中游曳咆哮。
十万护体煞魂,在此刻显现狰狞!
在云极的低语中,魂铠爆裂开来,形成煞魂风暴将鲛人恶魂与怨念之力尽数笼罩。
阁楼里刮起了刺骨寒风。
鲛魂哀嚎不断,疯狂嘶吼,任其怨力惊人,依旧挡不住十万煞魂的吞噬。
宁静的夜晚里,灯楼镇的灯塔上传出类似夜枭的凄厉啼鸣,小镇上的所有人家都能听得真切。
一户贫寒人家,妇人正在织补旧衣,十来岁的少年就着豆子大的烛光捧书夜读。
一户富庶人家,老家主逗弄着胖乎乎的孙儿,满脸是笑。
酒楼的伙计捏着新发的工钱,哼着小调往家走,路上看到老乞丐,丢上一个铜板,听一句吉祥话。
专卖早点的包子铺大半夜的就开始忙活,和面调馅准备蒸笼,要一直忙到早上。
大醉的酒客们互相搀扶着在街上划拳行令,输的要帮赢的找到家门,找不到就一起露宿街头。
咿呀学语的娃娃在母亲的歌谣里渐渐入睡,眼角还挂着晶莹的泪珠儿,可怜又可爱。
灯楼上的夜枭幽啼,没人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