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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成蕴把脚步踉跄的左相扶到御前,二人跪地后向我投来焦灼的一望。接着李成蕴恶狠狠的瞪了刽子手一眼,那意思是叫他滚远些。
神魂不住的我突然泛上了微笑。为了叫我活命,你们认真的样子,我都记下了。
左相颤悠悠的从怀里掏出一物,抬着他那颗老迈花白的头对皇上说:“圣人,这是当年武德王为太祖皇帝挡下一箭,所留剩的那枚剪头啊!太祖皇帝说过,叫凡家好生留着,万不得已之时,可还他凡家一情啊!圣人,您看看,您看看!”
皇上突然蹦了起来,歇斯底里的喊道:“你们!你们都来逼朕是吗?!年代久远,还拿这什么不知所云的箭头说事!”
然后他如同一只暴怒的野兽,张牙舞爪的冲将过来,一把抓住我的衣襟,双手一托将我高高举起,口沫横飞:“这个孽畜,朕看只有她死了,你们一个个的才会正常!”
伴着一声怒吼,我被重重的摔在地上!
我的眼中日月难辨,也不知疼痛。
当我再度被揪着举起的时候,一晃之间,我好似看见了姑姑奔跑而来的身影……
狗皇帝紧咬着牙,厄啊一声,用尽全力再度将我砸摔地上。我控制不了方向,只这一下,使我狠狠趴伏在地,双肋间的刺痛震彻而来,霎那间心胸两处如同万虫啃噬,疼麻酸胀不能尽述,血脉如同金蛇狂舞,心肝脾肺直往口中涌来。
丧心病狂的人还在喊着:“凭什么摔死的是璇儿!明明该是你!”
无数的嘈杂之音进不到耳朵,我的舌根无限腥甜,呜嗷一声,一大口鲜血从喉中狂喷而出,飞溅三尺以外!
前有凌霜梅,近有富贵花。满地的红色花朵肆意绽放着,怔住了一应看客。
但我胸痛未止,咳呕不停,继续以血为墨,往地上喷洒着。
那个紫色的人影儿衣沾寒风,冲上来将我抱在怀里,颤抖着双手,来接我从唇角淌出的血流,不可置信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好孩子,会没事的,没事的。”
无数道目光齐刷刷的射来。我安心的享有这怀抱,也许是最后的怀抱了。
姑姑摇着头,意乱如麻,从未如此卑懦的说道:“圣人,圣人,看在下官伺候您二十年的份上,您饶她一命吧。”
我已经很困了,眼睛眯成了一条线,但依稀可见皇上怒色一转,带上一抹邪气的笑:“饶了她?她不过是苏内司的徒儿,一个养女罢了,不碍得,你若喜欢孩子,以后多养几个便是了。”
姑姑隐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