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上的东丹水月不可谓不狼狈。
昔日锦衣玉食的东丹家大小姐,如今宝衣残破、篷头垢面,满身血污却也舍不得浪费一点灵力给自己施个清洁术,可见她体内的伤势已经严重到什么地步了。
不过她没有像从前一般颐指气使地支使庄少泽服侍她,这倒让姬凤瑶对她高看了三分。
姬凤瑶站在榻前看了东丹水月一眼,抬手给她施了个清洁术。
倒不是她圣母大发同情。
而是她接下来要给东丹水月针灸,东丹水月一身脏污,也会脏了她的手。
为了不暴露自己丹师的身份,姬凤瑶仍像大夫一般,装模作样地替东丹水月把了把脉。
期间东丹水月一直没吭声。
直到姬凤瑶收回手时,她才目光殷切地看着姬凤瑶问:“怎么样,我的伤你能治吗?”
“能不能治昨晚我就跟你说过了,现在把脉不过是再次确定一下你的伤情而已”姬凤瑶一边说一边从纳戒中取出针包,淡淡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疏离:“问题不大,但问题是……”
说到这里,姬凤瑶停住了,抬头定定地看着东丹水月。
东丹水月瞬间会意,道:“那个地方需要我或东丹文昊的身份令牌及血脉气息才能进去,只要你能替我稳住伤势,我随时可以带你们过去;或者,你也可以让人将我抬过去。”
“好,你能这般醒目和配合,我很欣慰”姬凤瑶点头,脸上终于有了点笑容。
将白玉笙和庄少泽都遣了出去。
姬凤瑶掂起一根银针,揭开东丹水月身上的被褥,她便要扎下去。
“等等”东丹水月突然道,眼底升起一抹脆弱的警惕。
“怎么,你不想治了”姬凤瑶淡淡地看着她,也不怕她会反悔。
“我是丹田受伤,扎针的办法好像是凡人间的大夫用的,真的能治好我吗”东丹水月抱着最后一丝理智,纠结地问。
“你可以不信,我也可以不医”姬凤瑶完全站在制高点上,无所谓地道。
“我……我信……我医、我医”东丹水月怕惹恼姬凤瑶,她会甩手不治了,赶紧将自己摊平,赌命似地死死闭上了眼睛,全身都绷得像一根被拧紧了的琴弦。
姬凤瑶唇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开始信手施针。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