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饵要肥美,也是在理,看来他还是懂得几分垂钓之技的。听得这番话,窦刚心中顿时少了些郁闷。
一旁的程知行,突着鼓鼓的金鱼眼,颇怀深意地看了眼丁晋,心里颇有些意外,看不出这个在尚省以“谦谦君子”为名的丁三郎,原来也是个擅长手段的马屁精,不错不错,堪为同道中人,有机会可找他切磋一二。
窦刚爽朗的笑声中,一扫先前的烦闷情绪。能居高位者自非常人,如果不是近日因为丘度和武圆宗地事烦恼愤然,钓鱼小事又算得什么,如何会挂心?
鱼竿和鱼篓径自扔在原地,窦刚挥手招呼丁晋跟,两人来到花园的一处凉亭中。里面自有干净的坐凳案几之物,几名俏丽的侍女如穿梭的蝴蝶,送美酒香茶,并几样新鲜瓜果,其中尚有几件乃是异邦贡品,皇帝赏赐给宰相的稀物。
一只猫一样地动物。自亭外钻了进来,乖巧地扑入窦刚怀中,丁晋原先以为是家猫,细看下才发觉这动物比猫略大,耳朵尖立,皮毛异常光滑,一双滴溜溜乱转的小眼睛透着猫所没有的机警和神采,再结合它短短地尾巴,才推测出这原来是只“草
“草飞”也就是后世所说地“猞猁”。此物体型轻巧,行动敏捷,善爬树。还能游水,奔跑时几乎无声,所以得名“草飞”。大周贵族有驯养猞猁的爱好,不过这还是丁晋第一次见到这种既凶悍又乖巧地小东西,看它和窦刚亲昵玩耍的可爱模样,丁晋的心中不由地想,如果有机会,一定要给自己的乖女儿抱一个,让它陪着女儿慢慢长大。
一边品茶。一边闲聊几句,过了半响,窦刚笑道:“青云啊,次朝会之,御史大夫丘大人提出的奏议,你觉得如何啊?”
丁晋斟酌着词语道:“下官认为丘大人提议虽有一定道理,但此举太为烦碎,恐耽误朝廷政事正常运转之过程。”
“恩,不错。青云能以下官之职,看待事情深远透晰,本相很欣慰。”窦刚手抚长须,赞赏地点点头,这等国家大事他自然不是要和丁晋商议,而只是想要看一下丁晋的态度和立场。
窦刚沉吟半响后,又接道:“丘大人所论确有可取之处,但是专意求瑕,不免顾了小处。却是失了大局。可惜他生性固执,老夫的话现在也是听不进去了。”
丁晋此时已经明白了窦刚的心思。看来他是很不赞成丘度的建议,于是鼓起勇气道:“相公勿忧虑,丘相虽一意孤行,各位御史大人未必没有其他想法。”
丁晋这话,其实就是献策了,不过毕竟是谈论另一位手握大权地宰相,心中不免很是忐忑,说话也便有些含糊。
不过窦刚自然听得懂,闻言眼前一亮,丁晋的话简直就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对啊,“御史台”虽暂时权威煊赫,百官闻之色变,但终不是铁板一块,不说“御史中丞”杜衡对丘度大权独揽早存不满,其他的御史们,也不全是丘度地心腹,如果可分化瓦解,让其相互制衡,丘度的权威必然受挫,到时候,自可寻机对于丘度这类顽固分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