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过来。”他突兀道。

我战战兢兢地站起身，跟在他身后。

走了好一阵，他猛地停下脚步，我险些撞在他身上，急忙后退一步，拉开距离，盯着他的靴看。

他转过身，向我走了一步，我又立刻后退。

他沉默了一阵，突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赵灵。”我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他身上那种咄咄逼人的气势。

“对牛弹琴？这句话，是你想出来的？”他冷笑，他的笑声竟是如此冷酷。

我急忙屈膝跪下：“王上，奴婢本是赵宫宫女，在宫曾听一人说过这句话，觉得很有趣，就记了下来，并不知是什么意思。”

“飞鸟尽，良弓藏呢，你也不知道？”虽然低着头，我都能感觉到他看着我的目光，如针刺一般。

“奴婢小时候，听父亲讲过西施的故事，里面提到越国大将范蠡，智勇双全，谋略超群，是位真正的大英雄，奴婢心向往，方才一时想起，就随口说了出来。”

半晌，他冷哼：“巧言善辩，可惜，寡人不会相信……”他突得出手，把我从地上猛地提了起来，我猝不及防，和他乌黑的眸对了个正着。

心象是被什么猛地劈成两半，时间突然凝固了。

我看着他，呆呆地看着。

……竟然是他。

那个在梦反复出现的古代男人，笔直的鼻梁，深遂而锐利的眼眸，浓密的睫毛向上卷起，紧抿的薄唇，轮廓分明的脸。

脑里一片空白，如果不是他的手紧紧地抓着我的衣领，我想我一定会头也不回地逃离这里。

他看着我，微怔，忽然伸手轻抚我的眉梢，低喃：“为何用这种眼神看寡人？”

他指尖的灼热透到我脸上，那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那在梦反复出现的场景，一起涌上心头，我只觉得嘴唇发干，心跳剧烈，呼吸困难。

他突然一把推开我。

身体失去支撑，我一下坐倒在地，无言地看着他。喜怒无常，阴沉莫测，反复多变，刻薄寡恩，这就是这位君王的真实写照。

“赵国已经亡了。”他伸出手，慢慢握紧，象握着一枝无形的权杖，“赵国的一切都属于寡人，寡人要你生便生，要你死便死。”

我慢慢爬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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