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主子快别喝了!”
西宁郡主府院中一隅, 银耳拉着兰沁禾从地上起来,她身旁倒了七.八个小酒坛, 手里还在开新酒坛的红封。
“来了来了, 衣服来了。”莲儿拿着大氅从院口过来,说话就要给兰沁禾披上。
初二的夜, 刚落完小雪,月凉甚雪,她却只穿了一件薄衫,头发也只松松地用绳子扎了两圈。
“我不冷。”兰沁禾一把扯掉背后的氅, 踉踉跄跄地爬起来,一伸手将酒坛对准了夜月,痴笑了一声, “梁园歌舞足风流,美酒如刀解断愁。忆得年少多乐事,夜深灯火上樊楼。”
她脸上酡红, 眼神也清明不复, 仰头饮酒, 酒水洒了大片打湿了衣襟,寒风一吹冷冰冰地黏在胸口。
“来, 让园子里的戏班子动起来。”她回头望向了银耳, 脸上说不清是酒还是化了的雪,濡湿一片。
“我要听……武松,叫秦玉去扮潘金莲!”她鬓发凌乱,眉眼恍惚, 嘴角还挂着傻笑,两个丫头见了心里无比惊骇。
“主子……”莲儿小心翼翼地看向了银耳,“主子是不是……我去请太医吧?”
“大年初二又是三更半夜,去哪找太医。”银耳望着院中疯疯癫癫的女子,忍不住红了眼圈。
她别过头去,按着帕子拭了拭眼泪,“你在这里看着主子,不许任何人靠近,我出去一趟马上回来。”
“你去哪啊!”
银耳没有回答,她步履匆匆,转眼就不见了人影。
……
这个点九千岁府中还亮着灯,主子没有睡,下面的众人也不敢睡。
凄冷的胡同里忽然响起了几声叩门声,门房开了房,被突入的寒风冻得哆嗦了一下,心情极差,“谁呀,大过年的这么晚了还敲门?”
他站定了往外一看,就见石阶上站着一个女人,戴着兜帽手提灯笼,见门打开后压着声音道,“西宁郡主府的,劳烦公公通报一声。”
……
慕良是在郡主府的西湖找到的兰沁禾,她站在白石桥上,拎着一坛酒望着下面的湖水,女子穿着一身茶白的里衫,背后是皎白的明月。
她站在桥上,不论是湖水还是明月都离她甚远,于是她只得一个人孤零零地站着,形单影只,连影子都散在桥壁上,不成全形。
兰沁禾似是察觉到了有谁在看她,于是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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