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年约三十岁,豹眼狮鼻,身材魁梧,双肩极其宽阔,手执一杆上好马槊,看得出武艺极强。
此人正是罗艺,襄阳人,出身将门,从军多年,终于幽州趁势而起,割据一方。
与他同行的,乃幽州府长史张公瑾,以及幽州军大将史大奈,以及刚被升为司马,总管内外的罗成。
铁骑踏踏,虽是天寒地冻,一行人却仍兴致盎然,沿河踏冰,一路有说有笑,行过桑干水大桥,踏入城郊,隐隐见到了蓟县城墙。
“父亲。”一个身着银盔黄铜甲,身披锦袍的年轻小将,朗声出言道。
“我们真的要接受唐朝的封赏,为他们出兵南下吗……”
“我总觉得,师妃暄这女人,有些太远离尘世了,想法不太可信……”
这年轻小将,正是罗艺之子罗成,因长得英武俊朗,被涿郡人称为‘俏罗成’,其声威名扬幽燕各郡。
罗艺锋眉一挑,笑了笑,随口道:“她是怎样的人都无所谓,不需要关注!”
“慈航静斋,佛道两家,不足为虑,这些个方外之人,莫非能挡我五万幽燕铁骑一击?”罗艺傲然一笑,继续侃侃而谈道。
“如今北方,看似三大势力鼎足而立,互相平衡,实则不然。”
“窦建德根基浅薄,不过一农民土匪尔,纵使此人天生豪杰,能得人心,更使人能为其效死命,却也是根基太浅,又不得天时,终究难成气候,待以后遇到艰难之时,持久一战,他必灰灰而去。”
“而李密此人,其麾下魏军看似博大,又经百战而成,且领隋朝大义,实则瓦岗军荼毒中原山东,杀戮滔天,无数人家破人亡,私下民心谁人服他?只消日后一败,他便再也不能起,终究为王先驱,徒做嫁衣。”
“哈哈哈……”罗艺大笑,“不过一插标卖首之辈尔,为圣王开道的可怜人。”
白马白袍,手提亮银枪的罗成,轻轻一叹,沉声道:“那父亲如何看江南汉王呢?”
眯了眯眼睛,罗艺嗓音低沉道:“汉王能趁势而起,除了那些神神怪怪的传说,他武力,势力,麾下诸俊杰,其实不过只占十成之一尔,究其根底,还是延续数百年的汉胡之争。”
“日后,能与李唐一争天下者,必是南汉。”罗艺说到这里,转头看了一眼罗成,口中不停,接着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惜,自古南方从未有帝出,有史可鉴,有谁人能以南方之地,一统天下?”
罗艺叹息:“南方有天堑,易守难攻,水军犀利无比,可一入中原与关陇呢?就凭那飞马牧场之马吗?以南方十万马匹与北疆数百万战马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