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霁月居苏玉徽以为自己不会再做与谢婉有关的梦,可是不知是因为这具身体与谢婉母女连心,还是因为她太在意这件事的缘故,晚间沉沉入睡后,苏玉徽又做了一场梦。
或许说,那不是梦,那是与谢婉有关的记忆。
阳春三月,山花烂漫,远远看去十里锦绣暗香浮动,九秋山三春园中以杏花、桃花、梨花闻名于汴梁,这个时节花动满京城,引来无数游人观赏。
雨后初晴,园中梨花、桃花嫩绿的枝桠上才打了花苞,杏花便已经开满枝头,远远看去,繁花叠枝,灿若云霞。
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少年足风流。
蜿蜒阡陌,杏花树下,龙章凤姿的男子一身布衣难掩前举止投足之间的风华,面容清隽、眼眸深邃,那双眼在阳光下透着淡淡的琥珀色,有种迷离的美丽。
君子端方,温润如玉,有别于一般世家子弟的轻浮,他有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清冷与沉稳。
为了避人耳目他们在人迹罕至的后山幽会,蜿蜒的山道对于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并不好走,来了相约的地方已然是气喘吁吁,精心打扮的妆容也有几分凌乱,那翠绿色镶嵌珍珠的绣鞋、还有月白色弹墨宫绸的裙摆沾染上了黄泥点点。
但她丝毫没在意,看见那早早在花树下等待的那个男子的时候眼中是道不尽的欢喜。
站在花林中的男子远远的看到了她微微一笑,恰有飞花落在他的衣襟上,他站在那,一切宛若成了诗画。
二人身份悬殊,在森严的礼教之下纵然是谢家的掌上明珠也不能时常自由出入家中,许久没见到情郎的女子顾不得女子的矜持,提着裙摆小跑的向他而去,男子伸手,却没有上前,在等着她过来。
茂密的林间枯枝纵横,急着见心上人的少女一时没有注意,忽然觉得头皮一阵刺痛,原来飞扬的长发被花枝勾住,她的头发长而密,被花枝勾住后竟让她一时挣脱不开。
眼看着情郎只不过几步的距离,未曾想到会出现这般丢人的状况,越是急着想将长发解开越是被花枝缠的紧,少女眼眶都快急红了。
男子见少女笨手笨脚的样子,眼中浮现出了几分无奈,略显清冷的面容嘴角带着宠溺的笑,上前握住少女的手低声道:“我来。”
那双握笔的手修长白皙,骨节分明,不同一般养尊处优的读书人,大约因为出身寒门的原因他的指节间带着薄薄的一层茧,不难看,看起来反而给人一种十分有力的感觉。
二人离的很近,近到他可以闻到她发间淡淡的沉香,那是上好的水沉香,她可以闻到他那泛白衣袖间的淡淡墨香。
他心无旁骛的解开勾在花枝间的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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