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克易正色道:“话虽如此,身为外交官,总得做点什么来阻挡一下海汉的势头才行。如果什么都不做,那今后可真的就是半点希望也无。我也知道这实属螳臂当车之举,但知其不可为而为之,才是尽职尽责尽忠的做法!”
费策贤完全没有想到这个给荷兰人卖命的汉人外交官居然能讲出这么一番正义凛然的道理,当下也是有些震动,举杯叹道:“苏大人心志可比在下坚定多了,费某佩服!”
苏克易举杯相应道:“大家都是为国效力,所处阵营不同,不免会意见相左,但只要找到共同利益所在,一样有合作的可能。”
两人干了这一杯之后,气氛总算轻松了一些,双方互相试探一番,到这个时候终于是确定了对方的大致态度。有一些相对敏感的话题,这下也可以拿出来探讨了。
“苏大人,依你之见,如果想要遏制海汉对外扩张的势头,最要紧该从何处下手?”费策贤放下酒杯之后便立刻向苏克易提出了一个很露骨的问题。
苏克易心知这是对方在考校自己的见识,若是说不出个一二三来,对方大概也不会真的放下心来跟自己合作,当下便认真回应道:“海汉人对外扩张都是走海路,要想遏制他们的势头,那就要设法打击其航海业才行。”
费策贤摇头道:“那谈何容易,放眼南海,怕是没有哪一国能在海上与海汉海军正面交战而不落下风吧?”
苏克易道:“海汉坚船利炮难以匹敌,正面战场上当然打不过海汉人,不过我认为商业船只才是海汉的命脉所在……说起这个,我倒是有些怀念当年十八芝还在福建海域活动的时候,那时候大概也只有郑芝龙那帮海盗能够稍稍阻挡一下海汉的势头了。”
费策贤道:“十八芝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终究难成气候。再说海汉当初兴兵讨伐海盗,也只不过是为北上福建找个理由罢了。”
费策贤这话其实没说完,大明海疆上如今再无大股海盗活动,那也是海汉这些年反复清剿的功劳。到底是海盗的危害大,还是海汉的危害大,这对大明而言还真是不太好权衡的一件事。不过费策贤知道十八芝当初跟荷兰人和西班牙人都有些不清不楚的利益关系,海汉把十八芝剿灭之后,这两家也就相当于是失去了跟大明做走私买卖的中间商,自然会把这个损失记到了海汉头上。
但当初正是因为有了郑芝龙这帮海盗在福建海峡肆意妄为,才会导致当时还在福建水师里当差的许心素投靠了海汉寻求援助。若非如此,海汉也就没那么容易寻到介入福建的机会,而福建方面的形势或许还不至于发展到当下这种无法收拾的局面。
苏克易心知十八芝的话题会让费策贤有所不快,当下便转移话题道:“海汉的战船商船造价都非常高,如果能打击海汉的造船业,那也不失为一种办法。”
费策贤听他提到造船,忍不住吐槽道:“贵国去年才从海汉手里高价购买了一批战船,难道这也是对海汉造船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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