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是靠喝,但有时候也得靠打。当然,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
“太子殿下那么懂事,肯定不会有下一次。”
阿六对三皇子的印象确实极好,就如同他对四皇子的印象就牢牢钉死在了熊孩子这三个字一样。可当他骑马跟随张寿往回走时,突然有些苦恼地挠了挠头:“话说,疯子特地跑到这里来,就是为了对少爷你说这个?他闲得发疯了吧?”
刚过宣武门的花七只觉得鼻子有些痒,连打了两个喷嚏,他才突然惊咦了一声,随即有些自失地拍了拍脑袋:“特地走一趟,居然忘了最重要的事,太子殿下回头要亲自带着那些东宫讲读官去九章堂……哎,算了,反正张寿从来是人越多越镇定的性子,知不知道无所谓!”
张寿并不知道,花七忘了道出关键来意——甚至真忘又或者假忘还说不清楚。反正这大冷天,夜色降临得很早,当他踏入张园大门时,早已经是掌灯时分了,见阿六从门房手中接过了一盏明瓦灯,走在前面替他照亮,等走到空旷处时,他忍不住冻得打了个寒噤。
“这天真是越来越冷了!”
九章堂搬出国子监,优点是自由了,缺点则是……外城公学实在是太远了!大冷天的这么来回跑一趟实在是冷得够呛,虽然马车颠得慌,而且别人容易追踪,最近还有人认出了家里马车动不动尾随,但到底暖和避风省力!而且无论是国子监还是公学,全都实在是太冷了。
哪怕陆绾已经考虑到实际情况,在建房子的时候,号舍全都一律烧炕,又根据张寿的建议,教室里也全都用砖石砌了壁炉,设了烟囱,但如今还没到最冷的时候,考虑到花费,这些取暖设施当然不可能烧到后世北方供暖那种让人热到只穿单衣的程度。
裹着棉袄坐不至于感到冷,这就是公学里取暖设施的本意了。至于国子监……对不住,建造于本朝初年的国子监压根就没有预埋什么取暖设备。那时候天下百废俱兴,皇宫中纵有地龙都常常舍不得烧,每个监生也就是定额供应柴炭,仅此而已。
而时至今日,监生数千人,于是连限量供应的柴炭也没有了,朝廷是让你们这些监生来上学的,不是让人来享福的。也就是曾经的半山堂,内中学生非富即贵,待遇稍微好一点。
于是,当吴氏看到张寿时,她一面指挥丫头脱去了张寿那厚实的大氅和围脖皮帽,却又赶紧差人去取手炉来。还是张寿受不了她这护雏母鸡似的忙活,搀扶了人到一旁坐下,这才笑道:“咱们家地龙烧得早,进了屋子就好似冬天,哪里还会冷?国子监和公学那才叫冷。”
“在这种大冷天,绞尽脑汁做根本就做不出来的题目,也难为他们了。”
吴氏听张寿前头半截话感慨天气太冷,还有些可怜那些学生们,可听到张寿这后面半截话,她就忍不住笑出了声,随即就嗔怒道:“阿寿,你这幸灾乐祸也未免太过分了一些,你怎么知道他们根本做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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