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对前途非常迷茫。晚上又睡不着,叽叽喳喳聊了半宿。
谁也没提许老师,或者说,谁都故意没提许老师。
…………
清晨,大菊胡同26号。
许非带着尤晓刚、郑小龙推开院门,又冲后面招手:“进来吧,工钱按之前说好的,半天中午结,一天晚上结,晌午供顿饭,听明白了么?”
“你是东家,俺们可你说的干。”
一个五十多岁,裹着破棉袄的老头陪笑道,后面跟着四五个青壮。
这大概是最早的一批农民工,没啥技术,就是卖力气。
“看好啊,有红漆的都给我扒了,砖头别扔,放一块摞好,开干吧。”
“好嘞!”
几人挤进去,开始找红漆,抬眼瞧见一个:一间好像鸡棚鸭棚似的东西,外面画了个圈,里面写着大大的拆字。
可惜没文化,不咋认字,白瞎了许老师这个梗。
那边咣咣开始拆,这边仨人转了一圈。许非拿着设计图,道:“老陶家最大,戴红花其次,因为俩人都是最早的住户,有选择权。
赵志远一家中等,白奋斗偏小,外地夫妻偏小……厨房都在外面,压把子井,老陶家屋顶有鸽子笼。西葫芦家最小,板房,里面全是旧书和磁带……”
郑小龙点点头,“院子合适,不过你这是假公济私啊,让单位给你出钱拾掇?”
“我这房子都好好的,就窗户得重装,空间清理清理,顶多两千块钱。你找别的地方,光租金就多少?人家还净事呢,我这想怎么拍就怎么拍。要不你派个财务跟着,一分钱都不带差。”
“行了行了,我就随口说说。晓刚,你看怎么样?”
“呃……”
尤晓刚挠挠头皮,“能不能种棵树啊?没有树总觉得差点。”
“大杂院一般都没树,占地方。”
“可是太脏气了,有棵树能衬托着,尤其白奋斗低落的时候,能有个地儿抒发。”
“那好办,我弄点牵牛花爬山虎,在这束一片,碎砖砌一圈,再摆俩木头桩子。”
“诶,这个好,光听就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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