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凌薇站在墨瑾澜跳下去的位置,指腹从窗台上抚过,“瑾澜是个傻的,若是一直坏,坏的彻底,便会心安理得。
若是一开始就当个好人,也不会遭受良心的谴责。”
最难受的便是像墨瑾澜这种,坏又坏的不彻底,偏偏有良知,好也好的不彻底,被人胁迫着做不想做的事。
到最后,突然醒悟过来,便开始忏悔,歉疚,愧疚,用生命当救赎。
徒留唏嘘!
瑾澜最后对她和修儿好的那段时间,大概是因为兄嫂不仅不追究她的责任还要带她回锦城,才真正意识到曾经的自己错的有多离谱,开始悔过了吧。
封少瑾的下巴搁在墨凌薇的肩膀上,“有些人,活着未必快乐,死了反而是一种解脱。
云城是她融不进的城,锦城是她回不去的故乡。
她想要保护你,是她自己心甘情愿的选择,你不必太过介怀。”
“我以为她会让我把她安置在云城,葬在有你的地方,没想到她最后竟然选择回锦城,跟瑾瑜兄长在一起。”墨凌薇在封少瑾的怀里转过身,“她最大的希望,大概是盼着你这一辈子都能记得她。”
“她是你的妹妹,便是我的小姨子,偶尔提起来,我自然不会忘。”
毕竟,她是为你而死的,但除了这些,也仅此而已了。
封少瑾向来是个薄情的人,他仅有的那些风花雪夜和浪漫,早已经全部都给了墨凌薇,无暇分出丁点给别的女人了。
窗外树影摇曳,灯光照射进来,印出交叠依偎着的两道身影......
第二日,天色晴朗,气温又高了一些。
封少瑾命人备了马车,带着墨凌薇去逛街,两人如第一次来云城一样,到了街上,停了马车,手牵着手随着熙熙攘攘的人流穿梭着。
被东洋细作的炮火炸毁的云城早就焕然一新,废墟上已经建了高楼。
茶楼酒馆的幡随风招摇着,街道两旁的小贩在卖力的吆喝。
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行人褪去了厚重的棉袄,穿着薄薄的夹袄,有些劳作的人甚至已经脱了外套,汗流浃背的拉着板车。
南方的云城不比北方的锦城。
这里的三月,春风一吹,便万物复苏。
就连吹过来的微风里,都带着泥土的芬芳青草和鲜花的气息,暖洋洋的。
曾经艳绝一方的醉花楼和花月楼已经不在了,当初东洋细作在大街上烧杀抢掠,里头的人早就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高楼也被人一把火烧了,连带着在里头花天酒地醉死过去的东洋细作,全都变成了漆黑的焦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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