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息事宁人,赵惜缘却不满意。
本来有赵澜和赵渊给赵惜缘说和,赵国公夫人亦看在丈夫的面子上未有动静。一时间静好的很。却偏偏赵惜缘不甘寂寞,她一向不喜赵如意,觉得她嚣张过度,自然,在赵惜缘的逻辑里,赵如意就和该给她们母女算计,然后乖乖做垫脚石。
如今垫脚石想造反,赵惜缘怎会高兴。
十四岁的小女孩儿,尚未学会温良恭俭让,就学会了仗势欺人,睁着眼睛说瞎话。
她眨眨眼,先谢了父母兄弟的关心,又施施然问:
“姐姐是不是不喜欢我?”
这话是打哪儿来?
赵如意正疑惑地看赵惜缘一眼,就见赵惜缘泫然欲泣,活像是谁欺负了她。
但父亲和嫡母具在,赵如意少不得要耐下性子向赵惜缘解释一句:
“我没有不喜欢你。”
“那姐姐为何要看低姨娘,还说姨娘是奴才秧子。如今府里风言风语,都说姐姐仗势欺人,不把姨娘放在眼里。姨娘可怎么做人呢?”
说着,又哭将起来。
“姨娘若是奴才,我和澜弟又算什么?”
赵惜缘本就貌美,这一哭,更显出一种我见犹怜的漂亮。
然而,若说赵惜缘只有这点告状的本事,就太小瞧赵惜缘了。赵惜缘何须在嫡母和生父面前告一个回府不久的不受宠庶女的状,人心都是偏的,饶是赵国公夫人觉得赵如意精明强干,但赵惜缘和张姨娘在赵国公心中的地位,所有人一望即知。
赵惜缘不是为告状。赵惜缘所为,更像是希望赵如意恼羞成怒,试想,一个不受父亲喜欢的女儿因怒意而发作府中受宠的女儿,会是什么局面呢?
但不管是什么局面,赵如意不会许这种局面发生。
于是她罕见地憋出一个甜似蜜糖的笑容,用一种哄小孩儿的语气哄赵惜缘道:
“妹妹何出此言?其实在回府前我是很忐忑的。后来太太慈爱、父亲宽和,就连张姨娘也看在我已逝姨娘的面子上对我多有照拂,我这心里,很是感激。妹妹说我瞧不起你姨娘,那是绝不可能的事。太太是嫡母,我敬重太太,但妹妹怎么忘了,我的生母也是姨娘。”
我的生母,也是姨娘。
赵惜缘睫毛一颤,果然看见嫡母不喜,赵如意却仿若未觉,去拍拍她的手,说:
“前些日子分雪院乱纷纷的,皆是我不精通调/教下人之故,叫妹妹误信小人言,说起来这也是我的不是。但妹妹实在是想左了,好在那些不规矩的下人都由太太做主替我撵了出去,待日后,再不会有这样的事了。那些糟心的话实不必理,咱们一家人和和美美的过日子比什么不强,妹妹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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