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南。

他憎恨她的嘴里，喊着别的男人的名字，手里的力道越发深重，“柳柳，你给我睁大眼睛看清楚，我是谁，我到底是谁？”

柳柳被掐得呼吸困难，脸胀得通红，瞳孔里映出了男人穷凶恶极的模样，目光阴狠的像是要杀了她才肯罢休。

她终于意识到了，眼前的人到底是谁。

不是那个在她出了事，第一个护在她身前，完完全全信任她的楚南，而是亲手把她推进了地狱的最深处，至始至终都想要她生不如死的盛又霆。

而此时此刻，他是真的想掐死她。

他眼底的恨意，从来都不屑有半点遮掩。

是了，她想起来了，她杀了秦诗佳，为了活命，她把刀子捅进了秦诗佳的胸腔里，成为了真真正正的杀人犯。

在盛又霆的眼中，她本来就是害死盛小依的人，而现在，他亲眼看到她杀人，杀的还是他的女朋友。

鲜血淋漓的场景，必定勾起了他五年前最痛的回忆，他怎么能不恨她？怎么能不想掐死她？

他的心情，她猜得到，甚至有那么一秒钟的时间，她竟然希望他就这样掐死她算了。

她一心想要洗脱杀人犯的罪名，到最后却真的杀了人，反正，她的手染满了鲜血，再也洗不干净了，不如死了算了。

脖子被掐得狠，她呼吸不过来，憋的脸色发紫，额角青筋暴露，血管浮现，脑海里又突然涌现出了相反的想法。

不，她不能死，她不可以死。

如果她就这样死了，不正是让背后那个人称心如意吗？

要真是这样，那个人一定在暗地里偷偷的笑，嘲笑她和秦诗佳蠢，笑她们不过是彻头彻尾的牺牲品。

怎么可以这样？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强烈的求生意志，迫使她抬手，抓住了他的手腕拉扯，喉咙里发出艰难破碎的声音，“盛又霆……”

“再喊一遍！！”

冰冷的声音，夹杂着不容拒绝的霸道和狠戾气息，她觉得自己要死了，要窒息而死了，“盛、盛又霆……”

是盛又霆，不是楚南，更不是阿南，他心中的怒气有所收敛，只是突然又想到了什么，那股子火刹那间又涌了上来，

“你不是说过，你和楚南只是见过几次面，压根不熟吗？”

他们看上去哪里像是不熟的样子？

不知道的，都以为他们是一对正在交往中，甜甜蜜蜜的恋人。

甚至她在梦里，都在喊着楚南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