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的目光都集中在台上的少女身上,她嘴角的弧度是上扬的,但没人觉得她在笑,甚至在这样的时刻,她无视众人的等待静静地闭眼。
直到这一刻,温杳才意识到,对于江夫人,她从来没有停止过害怕,那是在身体、在灵魂身处掩藏已久的恐惧,当她真正在所有人面前要与江夫人对立时,这种恐惧瞬间爆发出来了。
她想,她也是需要被拯救的。
温杳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扑通扑通地似乎要跳到嗓子眼,她的上颚处微酸,那酸意快要到达鼻腔、涌上眼眶,她甚至能感觉到身体本能地要颤栗,于是她放慢了呼吸。
怎么能输呢?为了一直站在她的身边,将她从过往的深渊中拉出来的那些人,她不能输;为了当年一同承受着那段暗无天日苦难的那群孩子,她更不能输!
不过几个呼吸间,她再次睁开眼,眼底流泻出冷光,她周身的气息陡然一变,山雨欲来风满楼。
只见温杳绕过主持人走到江夫人跟前,与她面对面而立,相距不过半臂,留给台下人一个背影。
“杳杳,你今天怎么了?如果不舒服我们可以改时间。”这样的温杳十分不对劲,让江夫人危机感顿生,开始对这场签约发布会生疑。
温杳不理她,手中遥控器轻轻一点,众人随着她的视线抬头望去,舞台后方的大屏幕突然亮起,并开始播放一段采访视频。
“他们把他的舌头割了,手脚也折断扭成这样,每天让他在地上爬着乞讨,这是我的孩子啊!他被人带走的时候刚会叫爸爸妈妈,可是他以后都不会叫爸爸妈妈了,那些人……那些人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的孩子!?”
“她出生就是家里的小公主……被卖去山里了,没读什么书,年纪还小就嫁人生孩子了。认是认回来了,但是跟我们很陌生……恨?我想恨啊,可是我女儿管他们叫爹妈,你叫我还怎么恨得下去?”
“十几年了我们没有放弃,我们还在找,我在市里摆了个水果摊,逢人来买水果我就发单子,那上面印有我小孩的照片。我老公也在找,他走了好多个城市了,还没找着。怎么办?接着找呗,停不了,不能停的呀,想到孩子可能在受苦,我们这辈子都不安心。”
“当年我爱人带他出去买菜的时候弄丢的,哎,后来她疯了。”
最后画面定格在,女人穿着油腻腻脏兮兮的衣服,头发如杂草,眼神呆滞无光,抱着一个玩具娃娃喃喃,细听才发现,她竟在唱着哄孩子入睡的小调……
这段视频不过短短五分钟,全程气氛压抑,那些父母痛苦的悲泣诉说在所有人耳边回响,现场不少人共情之下默默抹起了眼泪。
过了好一会儿,江夫人才找回声音:“如果你是想以这个方式告诉在场的记者我们基金会成立的初心,那我可以理解,你可以提前跟我说的。”
温杳:“你错了,我其实只是想对在座的各位汇报一个喜讯,视频最后那个疯女人的孩子找到了。江夫人,孩子在哪儿找到的,你不好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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