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抱紧姜若皎,
心里想着他们还在西南时的事。
那时候他犯了大错,他爹把他关进牢里,他娘说他爹可能改立别人为世子。
没过多久,
他爹就收了樊延为义子。
樊延又与姜若皎有那么亲近的关系。
樊延这个人一直是他心里的一根刺。
只要姜若皎与樊延不往来,他就可以忘记这个人的存在,
真见了面也能维持着点头之交的交情。
可一听到姜若皎背着他约见樊延,他根本就受不了。
遇到姜若皎前他从来都顺风顺水,
从来不用担心失去什么,
反正没了这个还有那个,
总有人上赶着把好东西捧到他面前。
姜若皎不一样,姜若皎一开始就没给过他好脸色看,被他骚扰烦了还会抄起扫帚追着他打。
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对他的人,
不知怎地就越发地以把她气到面红耳赤为乐。
再后来他们有了更深的牵绊,
他的目光便不由自主地绕着她打转。
越是了解,
就越喜欢。
喜欢到开始担心周围出现的每一个人会发现她的好,跑来把她抢走。
太子殿下护宝贝一样把人护在怀里,哼哼唧唧地说道:“你想去可以,到时候我和你一起去。”
姜若皎没有说话。
她想着柳春生他们都在今科应试,想着女子学堂才刚起了个头,想着妹妹刚新婚燕尔,
想着他们之间也有过许多欢喜与甜蜜。
人活在世上必定有许多不如意的事,谁又能真正万事顺心。
若她没有任何牵绊,
自然可以来去自由,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连一丝丝不快活都不忍受。
可她毕竟不是真正孑然一身。
人落尘网中,
哪能放纵肆意。
“好。”姜若皎说道。
接下来几天就是秋闱了,夫妻俩一起去送柳春生他们进考场,
连高驰他们都准备去浑水摸鱼考上一考,看看会不会有眼瞎的考官欣赏他们的文章。
这是新皇登基后的第一场抡才大典,每个人都满心期待地奔赴考场。
姜若皎遥遥地坐在考场附近的茶楼雅间里,看着底下或忐忑或信心满满的考生们。
她心里想的是倘若自己生为男儿,此时怕也正满心期待地等着进考场,期盼能够“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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