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铃鸣响,绕耳钻心,那铺天盖地的胭脂红,刺痛了人们的眼睛。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那妖异而美艳的女子,让这场变数丛生的盛会陡然失色。碎金般的阳光,穿透了轻薄的游云,将她发间的金步摇,照得灿烁发亮。纤白的踝腕上,缠绕着叮叮作响的银铃,轻薄的红衣,勾勒着玲珑曲线,她就这样袅袅亭亭地落定在比武场中央,却将包括武林盟主和西域魔尊在内的一众江湖大佬,惊得无所适从。清风拂起她额前细碎的留海,让光刺进了那一抹夺魄的血色,仿佛地狱修罗在低吟浅唱着嗜血的罪孽,叫人一顾惊心,再顾沉沦。而她就像是一朵盛开的曼珠沙华,汲取着往生路上,奔劳众生的贪嗔痴念。
凤尾红妆,且葬山河。
钟伯玄的眼神瞬间暗淡,苍老中透着微微红涩,睿智里映着斑斑冷寂,却到底失了本色。
白决权见状,眉心紧蹙,不禁低叹:“如出一辙的凤尾妆,到底是她教出来的人……”
钟伯玄瞳仁一紧,微微攥了攥拳头。然而,此刻最令众人震惊的,却是女子指间,那一柄金光闪烁的长杵。
“那是——”有人回过神来,高声呼喊:“焚香!”
焚香悔三生,三声见阎罗。金光流转,无锋无刃,却能叫万千敌手悔过三生的天下名兵——焚香杵。
一时无声,满庭寂静。江湖上有谁没听过焚香杵,又有谁不认得焚香现在的主人——罗刹红佛叶君竹。钟忆瓷的心却莫名一颤,竟鬼使神差地向前挪了几步,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面前的水袖佳人。
“金蝉枯坐不问经,六道搏命有红佛……”不知怎地,钟忆瓷总觉得,这传说中的狠辣佛陀,透着那么一丝莫名的亲熟,仿佛很早便相识过了。“阁下可是苍山蓉素的圣司,罗刹红佛。”
叶君竹妩媚轻笑,没有回答。然而,就在这眼神相对的瞬间,钟忆瓷却倏然一惊,眉眼对视的刹那,她竟觉得自己仿佛是在照镜子……
“呵呵!”随风轻起的却是千宁傲慢的笑声,“今儿是什么神仙日子,连你都出山了。本座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离开苗疆了,没想到啊,圣司的脸皮比本座还厚。”
“魔尊能够面对,本司亦没理由回避。”叶君竹声色沉冷,娇媚容貌却尽显冰霜漠然,眼神里是一片荒原,没有半点烟火之气。“本司与魔尊都没有脸面,却都不要脸面地来了,五十步笑百步,谁又能嘲讽谁。”
“你还没见过她吧。”千宁笑意盈盈,仿佛是在闲话家常,口气亲和地犹如老友重逢,带着些许发自心底的愉悦和戏谑,但更多的则是熟悉的冷嘲热讽。“无论如何,我都有底气见她,可你呢?恐怕没有底气吧,毕竟抢了人家爱得死去活来的情郎,还真真是‘姐妹情深’呐。”
叶君竹眸色一冷,倏然握拳,默了默,却终是缓缓松开手。千宁心满意足地笑了笑,便也适可而止,又道:“本座以为,圣司此来,与本座有着相同的目的,我们可不是对手,更不应该是敌人,毕竟还有从前的情分在。”
“本司与魔尊没有任何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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