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侯夜!”一声怒喝从书房外传进来,很快,书房的门被推开,一个身着六品官服的威严中年人手执一根竹杖,踏步走了进来。
正在誊撰经典的杨侯夜看到来人,连忙起身,行了一礼:“爹!”
这杨侯夜看上去二十来岁,眉峰如剑,丰神俊朗,此时见父亲一脸怒容地朝自己打来,也不闪不避,打算硬挨上这一杖。
到底是自己老来得子的亲生儿子,杨父还是不忍心,竹杖停在了杨侯夜的脸颊三寸处。
这时杨侯夜的母亲焦急赶来,看到此景,连忙扑上去,挡在杨侯夜身前:“老爷,你这是做什么?侯夜怎么招惹你了!”
得了个台阶,杨父顺势将手中竹杖狠狠往地上一扔,指着杨侯夜:“你是不是把文昌阁誊撰司的差事给辞了?”
杨侯夜点点头:“是。”
“你……你……气死老夫了……”杨父气呼呼地坐下,“你可知为了给你谋这份差事,老夫欠了几回人情!真是要气死老夫……”
杨母回头瞪了一眼杨侯夜,上前顺着杨父的前胸,细语安慰道:“老爷,不就是一个差事吗?咱孩儿是书院前十,明年就可以出仕。早晚也得辞。”
“你懂个什么?”杨父怒斥,“文昌阁誊撰司,誊撰的《文报》发行天下,作为誊撰人员,自然会有一丝教化之功在身。对他日后发展大有裨益!”
说着,杨父又看向杨侯夜:“你与我说说,你为什么要辞掉这项差事!”
杨侯夜恭敬又是一礼,不急不慢地解释道;“回父亲,孩儿领了另一份职差,每七日便有差事,不愿分心,故而辞了文昌阁誊撰司。”
“什么职差?”杨父心头更怒,强压着火气问道。
“万安伯欲办新报,需要‘下笔千言’之士誊撰其文章。中京八家书院承揽了此差事,发于学员完成。孩儿便是通过了书院考核,获得誊撰资格的人员之一。”
“你要气死我!”杨父推开杨母,又捡起地上的竹杖,“一个不知哪出来的伯爵舞文弄墨,你居然……”杨父的竹杖挥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你是说,万安伯?”
“正是!”
杨父整个人瞬间冷静下来,手中的竹杖也缓缓垂落。别的不说,那位因为《杜十娘》而晋升的夫子杨子亭正是他的弟弟。
官场已经有传言出来的,说是“一文耀折柳,双诗震朝堂。”
“可是……”杨父犹豫了半天,说道,“那也不应该辞了……”
只是杨父的话音未落,杨侯夜似乎感应到什么,从袖中拿出了一枚玉牌,那玉牌上青光闪烁。杨侯夜连忙又是一拜:“爹,书院急召,万安伯之文要开始誊撰了。孩儿先行告退,回来再来领罚……”
杨侯夜说完,直接冲出了书房。杨父愣愣站在原地,瞪了眼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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