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感觉药味浓重到几乎熏透了整间屋子的时候,杨宗月忍不住皱起眉来。
城里的大夫是一位六旬老者,他正在替应皇天把脉,却不知怎么的眉头越锁越紧,连着额上眼角的皱纹都皱成了一团,看不清楚表情。
应皇天胸前的伤势并没有好,伤口有些怵目,缠在身上的白布拆出来的时候透着鲜红色的血,很明显那伤并没有结痂,杨宗月纠结了表情忍不住问他:“你究竟是几时受的伤?”
“不久前。”应皇天语气寥寥,他倚在榻上径自闭目,嗓音低的似是没了声息。
“你被接走的那天?”杨宗月看着他又问。
“嗯。”
“是谁伤了你的?”
应皇天静了静,睁开眸看他,然后开口缓缓吐出三个字来:“不认得。”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杨宗月无语,又问:“是不是凤飞燕带来的人?”
“是。”
“果然。”杨宗月垂眸,眼底闪过一抹微淡的光,低低沉沉的声音里似是多了一分冷然。
应皇天在大凤王朝的身份特殊,可杨宗月十分清楚他一直都只有一个人,十年里他并不是没有培养自己势力的机会,只是应皇天这个人似是从来就不屑于名利地位,否则怎么可能会甘愿以降臣这种身份留在大凤?他的目的他并不清楚,可是到目前为止,应皇天还是他凤阳王的朋友,那个人要动他自是容易,可偏偏没有把这一点算进去。
只是他现在更担心应皇天的伤势,即便这个人什么也没有说,但杨宗月从他低乏之极的声音里便能听出些许端倪来。
“他的伤势,应该还不能赶路吧?”
仍在把脉的老者闻言缓缓摇头,却不开口,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放下手,一脸凝重地看了应皇天的脸色片刻方才转头对一旁的杨宗月说:“这一剑伤到了骨头,而且这位公子身上的寒气太重,这伤恐怕很难痊愈。”
杨宗月闻言不禁蹙起眉来,他看着老者问道:“很难痊愈……是什么意思?”他知道应皇天伤的很重,因为伤口一直没有结痂,此时看着应皇天那略显青白的肤色上这道寸许长的蜿蜒血口,他很难想象被这一剑刺入身体时的疼痛,他清楚的是应皇天连之前的伤伐都还没有时间好好调养,现在加上的这一剑分明是雪上加霜,而这个人刚才还跟自己走了那么长一段路来到小镇,又在骨董店里七绕八绕绕了一通,偏偏连一点不适的样子都没有表现出来过,杨宗月真不知该怎么说他才好。
老者闭目摇头,缓缓说道:“意思是老夫也束手无策。”他睁开眼,顿了顿又道:“这种寒气并非普通伤寒,也非伤肾伤脾所致,似是从他骨里散发出来,又或是被寒气侵入了骨的,这个老夫也不太清楚。”他做了四十年的大夫,还从没有见过哪个人身上带有如此之重的寒气的,说着他又对杨宗月道:“要不是老夫亲眼所见,绝无法相信有人在这么重的寒气之下还能活着。”
老者说的很清楚,杨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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