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也随即附和道:“白相所言极是,此时还需尽快回京!”
众臣闻言当即纷纷附议称是,却不料何仁厚摇头苦笑,同时自箭囊中取出一支鸣镝,口中叹声说道:“此前下官还不解李泽远为何要令勤王之师在城外按兵不动,直到此时方才真正明白!”
白敏中等人见状不解,问道:“怎么?既然勤王之师已到,为何按兵不动?!”
“舅父糊涂了,彼时朝中文武重臣皆在城外为敌所困,纵然勤王之师攻破城门,也必师出无名,介时恐遭兖王与仇士良反诬为叛逆之辈,我等自知忠奸,但天下人却不明真伪,此时文武重臣皆在,忠奸立判,正邪立分,我等是为王者之师、正义之军,如此胜败可分、人心可定!”
一番话直说得众人如醍醐灌顶,不禁寻声望去,只见一张简单的竹榻之上,躺着一个身形滚圆的胖子,说完这番话之后立时变得气喘吁吁、面色苍白。
正是先前为救李浈而重伤不起的刘括。
刘括身体本就虚浮羸弱,加之受伤不轻,此时又耗费心神说了一通,此时望去早已是再无开口之力。
“这位是......”何仁厚见状不禁感到有些诧异,这胖子所言竟是与李浈说得一般无二。
刘括闻言无力地摆了摆手,口中自顾喘着粗气,一旁的白敏中却是笑道:“此乃老夫的外甥刘括,任刑部主事!既然如此,那还请将军快些知会王师吧!”
何仁厚不禁多看了刘括几眼,而后将鸣镝搭于角弓弦上。
咻——
一道刺耳的啸声骤然划破长空,响彻云霄。
片刻之后,在长安城四周鸣镝之声四起,就连天际那团浓重的黑云都为之四散开去。
......
于此同时,骊山崎岖的山路之上,李忱驻足望向天际,似笑非笑地点了点头。
长安城内。
“这是......鸣镝?!自城外而来!”
秦椋惊呼一声,脸上是狂喜,是错愕,但更多的还是欣慰。
李浈见状却是讪讪一笑,伸手指了指西侧开远门的方向,说道:“开远门,秦将军可有把握?”
秦椋闻言赶忙躬身回道:“定不辱命!”
言罢,秦椋回身断喝一声,道:“今日我等若不能攻破开远门,当一死以谢皇恩!”
而后李浈又对郑畋说道:“台文兄需多少兵马能攻破延平门?”
郑畋先是微微一愣,而后咧嘴笑道:“我可不想死,不过一千应是够了!”
李浈大笑,“哈哈哈,还是台文兄实在!”,说罢之后,冲李漠使了个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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