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话是在回水生堂的时候问的。本以为她的回答会出乎我们所料。
她压根儿就没来的及回答。
话是被街边一个要饭老人接过去的。
“我以为这小哥是我们麻衣行里的一颗新星,却没想到实乃徒有虚名耳!”老人家身上也就片布裹身。一身的味道,身边除了一个破酒壶外,也就只有苍蝇蚊子了。
这老人一身脏兮兮的,凡是从他身边走过的人都得绕着他走。
老人对这早已习以为常了!
他身下,一条破布麻袋片。
还有能陪着他的,就剩一个破拐杖了。
老人六七十岁的样子,下巴上的鬍子和山羊差不多。
我们来来回回的,经常看到他。
虽然我们保庆县城行乞之人不止他一个。
但是若说谁是最孤单的行乞人,那就非他莫属了。
“小哥,不用看了,我说的就是你!一个八九的后生,整日里弄的这么招摇,我还以为有什么真本事呢!闹了半天却是个睁眼瞎!”老人的话越说越难听。
越说越不像话。
不过我却一点儿也没生气,反而还从他的话里,听出些别的味道来。
他指的一定是赵家的棺材铺子。
可那儿已经是废墟一片了。
这一日是七月初十。我们刚从一个大主顾那儿回来,没想到被这乞丐当头泼了一头凉水。
他话一说完,也不再看我们,而是一口酒闷干了人酒葫芦里的酒。
“呵呵!走吧走吧!是我老头子嘴贱就是了!”老人家又说完,像一个老顽童一样眯着眼往酒葫芦里看了一眼。
一滴酒也倒不出来了。
我细细地打量了一下这老人。
他身后的墙犹如一座山一样拦着他。
於是我笑了笑。
顺口说出一首自创的打油诗来。
一个人来一壶酒,一道墙来一座山。
一人饮罢全家饱,人间难得陶半仙。
哪知我这打油诗刚一说完他立即就不高兴了。
酒葫芦也被他丢到身后。
这下弄的葫芦不是葫芦瓢不是瓢了。
“小子站住!为何要调侃我。”老人突然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