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分是从12月2日开始的。
负责记录数据的这个学生,干了一件大事!
“12月2日,晴?我不确定,因为长期接触低浓度腥荭素,我的眼睛经常会看不清楚东西,一点光就让我觉得很不舒服,但今天情况好了一点。我接受了批量细胞移植。我一直有点犹豫,因为,导师似乎对那种新产生的细胞……哦,他命名为X9684的细胞,其实并不是特别了解。而且,现在他所做的事情,和这个项目最初的说法,已经完全不一样了,可他是我的导师,应该不会出问题吧?”
“12月……2日?3日?我记不清了,今天在实验室里看到了神奇的一幕,X9684在人体内是可以独立存在的,并不会因为没有形成树状突起连接而萎缩。这种奇异的圆形胞体可以自由地建设连接和切断连接,是的,它随时随地都可以……”
“12月……算了,我对日期好像越来越不感兴趣了。我已经完成了最后一轮移植,导师将神经干细胞分离了出来,再用X9684细胞,取代了大脑内的发育成熟神经元细胞。我的神经中枢,可以通过这种X9684细胞,感受到血管、血流,甚至更微观的,我叫不出名字的物质。当然,如果我愿意,在我手上划上一刀,我可以自己切断连接,感受不到任何疼痛。”
第二部分的文档配套的数据明显多了起来。
不仅有海量的数据表格,更有充足的显微仪照片。
说实话,这些照片在陈谦看来,看不出什么分别,每一张几乎都是一个个像大头章鱼一样,有一个圆圆的胞体,然后伸出很长的根须的细胞,有的根须足足有胞体直径的几十倍长。
但盖尔博士直勾勾的眼睛,让他觉得自己现在还是不要多话的好。
让他看完再说吧。
“2月11日,并不是我记得住这个日期,但如果是在旧世界,今天是我家乡的新年。对了,旧历新年这件事,是姥姥告诉我的……我想我姥姥了,也想姥姥包的饺子了。我现在有点害怕,我怕我再也看不到姥姥了,因为,我看到的东西越来越奇怪……”
“我看到了深埋在地底的紫色根须,很深,太深了,它一直延伸,我觉得它们延伸到了古登堡不连续面,哪怕它们出现一点点的动静,地表一定会山崩海啸吧?我不知道它们是从哪里来的,但我越来越觉得,我跟它们是一体的。”
“导师每天都要给我打镇定剂,让我把看到的,感觉到的东西,详细地记录下来。好在小的时候我跟姥姥学习过画画,姥姥是灯塔上民,经过了几代的基因优化,一出生就拥有很高的艺术天赋。我也是上民,但不如她。”
“……玛娜,玛娜……是姥姥的名字吗?不是,当然不是。”
“不行了,我开始迫切地想要为玛娜生态做点什么……我想……哦,导师看起来很可口的样子。咦,我为什么会这么想?他是我最敬爱的导师,是我心目中最伟大的人……”
日志越到后面,字迹就越潦草,和实验相关的信息几乎没有了,多的是这个学生本人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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