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御问道：“什么事？”

陆安安声音苦涩：“我的记忆里，怎么会连一件好事都没有？”

即便是有关妈妈的记忆，也是在很小很小的时候，模糊不清，不记得具体，只记得那温暖的感觉。

懂事后那些清晰的记忆，几乎都是痛苦的，甚至还有些虚假的。

陆安安也不知道，自己的记忆为何会如此复杂。

“你说得对。”

陆安安道：“或许，我不该想起过去的事，徒增痛苦，应该从两年前开始，重新开始就好。”

萧御闻言沉默。

他之前确实固执地认为，陆安安什么都别记起来，就这么好好地活下去，就够了。

可现在，当听陆安安亲口认同他时，他心里又有些不是滋味。

萧御也说不上来，但看陆安安已经有了决断，他没有唱反调，而是笑着应道：“你觉得这样好的话，那就这样吧。”

“嗯。”

陆安安笑着转移话题：“你不是说找到照片了吗？在哪？”

萧御闻言，也是沉默了一下。

陆安安见此，疑惑问道：“怎么了？”

萧御摇头：“没什么，先看照片吧，你看看，是不是你记忆中，在摄像展览上看到的那张。”

陆安安感觉他有话没说，但还是顺着他操作的显示屏看去。

一张照片，占据整个屏幕。

照片的色调很诡谲，给人一种阴暗潮湿的冰冷感，暴雨的天，瞬间闪烁的雷电，将画面染出灰蒙蒙又刺眼的感觉。

照片中心，是个背对着镜头的女人，身上被雨水湿透，显出纤瘦的身体，在暴雨中像是一个游魂，探头朝前方的斜坡下看去。

头发缝隙里，露出她伸长的脖子，又为这照片平添几分恐怖感。

陆安安感觉手臂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连忙点头：“就是这张照片！”

她记忆中，在摄像展览上，看到的照片，就是这张了！

谁料，她话音落下，萧御表情愈发奇怪。

陆安安问道：“怎么了？”

萧御忽道：“你还记得，我们最初讨论找照片的范围吗？”

陆安安点头：“记得啊，我以前不在江城，所以得从我来江城，到失忆被你带出国的时间段里，找找我可能去的摄像展览。”

“嗯，这张照片，确实是江城某个摄像展览中放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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