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策马疾驰,詹闶心里也在不停盘算着。连着两年,两个大意外,让整体局势变得有些不好判断了。
尤其是去年老朱再次动了更换继承人的心思,阿棣差一点就能直接得到皇位,造成了太多不可测的变数。
要知道阿棣退出皇位竞争,拱手让出的可不只是机会,同时也给名教带去了极大的信心,迷你朱被名教捆绑得也更紧了。
詹闶甚至有点担心,原本在靖难中会倒向阿棣的那些文武官员,会不会因为这件事做出反向决定,或者选择在早期坐壁观望。
另外就是防卫计划也要抓紧提前,现在老朱突然提前嘎嘣儿,也不知道留下了什么遗诏,或者干脆就是连遗诏都没有,所有的一切都得往最坏的方向考虑。
满怀心事进了城,来到燕王府,刚进门就看到不远处走过来的王府长史葛诚。詹闶突然有种不好的感觉,历史记载中这个货可是出卖了阿棣的,现在形势这么差,多半还是会走老路吧。
“见过真人!”葛诚倒是保持着礼貌,让出路来给詹闶行礼,一点都看不出心里有事的样子。
詹闶心思电闪,他无法确定阿棣对老郑的信任程度,只好独自完成小表演了,脸上保持着略显焦急的表情,问道:“殿下怎么样了,病情严重吗?”
葛诚愣了一下,摇摇头道:“此事下官不知,午后见殿下时倒是觉得面色有些不大好。”
“嗯,没闹出动静来,应该是不要紧,你先忙吧。”詹闶做出自己不慎说漏嘴却又无法掩饰的轻微尴尬表情回了一句,转头对郑和道:“殿下只是小毛病,最多有些复杂而已,劳烦公公找些木炭灰过来,要细一些的,切记要用金器捣碎。”
虽然不知道詹闶为什么突然说些莫名其妙的话,郑和还是很配合地应了一声,安排一个小太监给詹闶带路,就满脑子浆糊地去准备了。
詹闶迈步往前走,发现葛诚还站在原地,又轻声安慰了一句:“长史无须担心,有贫道在,自是不会出什么问题,切勿外传就是了。”
说完也不管葛诚什么反应,转身跟着带路的小太监离开。让阿棣装病,本来就是计划之一,这时候遇上葛诚,索性随手走上一招闲棋,有没有用先不说,起码能让他心思小小乱一下。
来到阿棣日常议事的小厅,里面只有他和道衍大师两个人在,看来阿棣对这件事还是很谨慎的。
给两人见过礼后,詹闶也不等阿棣询问,直奔主题道:“陛下此去,不过摆脱了世间烦恼,殿下还请节哀。但是贫道以为,眼下的当务之急,是殿下该病一场了。”
对于詹闶的态度,阿棣完全能够理解。去年金陵之行的时候,就已经摊开聊过了,这时候再遮遮掩掩实在没有必要。
而且今天喊了詹闶过来,就是要商量对策的,直来直去才是最好的态度。不过还是要听听,这病一场的道理。
抬手让詹闶入座后,阿棣问道:“在此时病一场,嵬之可是有什么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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