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
“我说了这两日你可以不用来医馆干活。”
看着王溪皱起眉头,清秀的脸一时显得冷厉严肃,牛大青挠了挠脖子,有些手足无措。
可看到摆在石桌上,茶碗里的清水,还有放在白色瓷盘里,尚余了一半被撕碎的面饼,他抿了抿唇,心里没来由的觉得不舒服。
于是这会儿他也不应话,只是径直走到桌边,将茶碗和瓷盘都挪远了,再从菜篮里取出飘着热气的大海碗,里头是大半碗熬得浓稠的白粥,又拿出了一小盒子的酱菜和两个花卷出来,摆在桌上,摆在某人的面前。
王溪垂眸看了看眼前的热菜,又抬头看了看木着脸站在桌边,像是一尊石雕像一样的牛大青,肩微微一垮,轻叹了一声。
“你也取一副碗筷来吧,这些太多,我一个人吃不下,平白浪费了。”
大半碗白粥,两个花卷,配上一小碟子酱菜,换成燕子,怕也只是吃得刚好,还不到饱的地步,可眼前的女子却说着太多。网首发
来医馆做工三年,牛大青自是知道王溪的胃口向来不好,似乎是打从娘胎里带来的病症,从和王大夫父女两人出现在这个小村里时,王溪的身子就一直是这么风一吹似乎就能倒了一般,面色也从未见红润过,白的就像是冬天的雪,晚上的月。
为了将早饭趁热送来,牛大青在家里只是胡乱扒了两口就出了门,这顿早饭吃的连平时的一半都不到,所以这会儿听到王溪的话,他也没劝什么,当真去取了一副碗筷,将粥分了一半,取过一个花卷,‘刺呼刺呼’地吃了起来。
不同于牛大青粗鲁的吃相,王溪当真是一小口白粥,一小口花卷,反复两次再吃上一小口酱菜,那种慢条斯理的劲,竟像是千金小姐在享用山珍海味一般。
然而这样的两人,却是同时放下了筷子。
王溪低下头,目光避开了对面黑沉沉的视线,也避开自己跟前还剩下的半碗白粥和半个花卷——没办法,牛大青来之前,她已经吃了半个烙饼下去,如今就算是平常份量的早饭,自己也实在是吃不下去了。
不想就这么尴尬地坐下去,王溪站起身,拿起碗筷准备将石桌上收拾干净,谁知眼前一花,两只大手隔开自己,将她跟前的碗和半个花卷拿了过去,又是几声胡吃海塞的动静,等她抬眼看去,就见高大的汉子正举着碗将脖子一扬,将碗底最后一点粥水也喝了个干净。
王溪站在原地,怔愣了半晌,甚至连牛大青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也不知道,等她回过神来,院子又是之前冷冷清清,安安静静的模样,只有不知何处来的雀儿落在围墙上,对着发呆的王溪叽叽喳喳地嘲笑着。
“大牛哥,大牛哥!”
燕子在牛家扑了个空,不用多想就朝着医馆而来,果然在通往医馆的街上发现了牛大青。
那个高大的身影拎着菜篮,正低着头一个劲地往前冲,险些都要撞到人家拉货的板车上,好不容易才被她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