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天黑漆漆的,三蹦子窝着身子缩在东墙跟下,三乔缩在西墙跟下,两人相对哆哆嗦嗦。三蹦子先搭话了:“姐,今天有人送来一床铺盖,要不我给你用上?”
三乔哆哆嗦嗦地说:“你怎么不早说呢?”三蹦子心想,你要知道谁拿来的可不得宰了我嘛!三蹦子想不通一个大男人瞧着自己的女人受冻无动于衷,自己心安理得霸着被窝暖炕,他越来越瞧不起余司礼了,空长着一张脸而已的小白脸。
不是余司礼霸着不还,实际上是三乔瞧着混着血与泥还有一股子不知哪来的臭味的被子,实在做足了心理建设也盖不到自己身上,余司礼的身体也离不开被子,得干脆好人做到底吧!
此时的余司礼在三乔心中就是她豢养的一头猪。她小时候养过猪,定时投喂保证温饱,差不到哪去!
三乔分了个被角给三蹦子,跟三蹦子在余司礼脚对头聊起了闲话。
余司礼少见这么温情的三乔,干脆的方言在她嘴里也柔和婉转,像是唱着小调,他们笑嘻嘻地说着打狍子,猎鹿,抓鱼的趣事,那是他们的童年,童年里是一望无际的幽暗丛林,丛林充满欢声笑语,那是他所没有过的。
他人生最美好的记忆不过是自己的十岁生日,余老司令难得的铁汉柔情,从别的小妾那里抽出了时间来应这个大儿子的卯。他还尚在人间的妈笑嘻嘻地帮他弄了一个西洋蛋糕,那天他是北平余家最得宠的大小子,前程似锦,一派光明。
怀着一腔愁思,余司礼缓缓睡去。
第二天一早,他刚一睁眼便瞧着剑拔弩张的阵势。三乔一只手扒着门沿靠在门口,正气呼呼地对着来人说:“你来干什么?起开!”
他躺在床上只能瞧见朝阳洒在三乔身上,给她镀了层金边,亮闪闪地晃眼睛。三乔梗着脖子,对着来人说:“我什么都不稀罕,你拿走吧!”
一个轻柔的嗓音温温地说:“别闹小孩子脾气了,跟我回家”这个声音余司礼有印象,是那天那个男人。三乔的声音郁郁的,久久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跟我说,不能强求。”姑娘突然扬起下巴,对着来人说:“我不强求了,你为什么没完没了呢?”
那人摸了摸三乔的头,笑了笑“我也说过,我不爱你,我会敬你,我们会好好的过这一辈子。你为什么偏要我去爱你呢?”
男人的语气里带着无比的疑惑。
“你不爱我,可你爱佳怡,不是吗?”曾几何时,三乔想起那个腰肢窈窕的表妹心底里就无比愤慨,可此刻却分外平静。人比人气死人,可真是一句颠扑不破的真理。
“她对我来说是妹妹,你是我未来的夫人,你为什么要扯在一起说呢?”男人不解却也没多说,“我看着你如今越发长进了也为你高兴。”
女孩一脸悲伤的抬起眼,“是不是在你心中我永远是那个一无是处的废物点心三乔,永远需要一票人跟在我屁股后边给我收拾,我不学无术,我胸无点墨,我还骄矜自傲。”余司礼听到三乔的声音里带着哭腔:“你看不起我……你为什么还要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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