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辱。
厌恶。
这声音让黎亭特别难受。
他与萧何初灵魂相通,感同身受。虽然早在薛万冥脱衣时系统就屏蔽了他的五感,可这呼喊让他身临其境地感觉到萧何初的不甘与绝望。
修为高、地位高就可以为所欲为吗?就可以践踏别人的尊严吗?就可以强迫、伤害、折辱别人吗?
作为旁观者,他都觉得怒气咆哮着直冲天灵盖,更别说亲历者。
光想想萧何初后面要被薛万冥弄得残废,甚至弄死,黎亭就觉得悲戚不已,也心疼至极。
他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偏偏是他?
胡思乱想中,时间奔腾着流逝。感官恢复时,窗外已泛起熹微晨光。
痛。
全身都要散架,膝盖、手肘磨破了皮,嘴角也痛,那是昨夜反抗时留下的伤口,某处的不适更叫人苦不堪言。□□的疼只是一部分,更重要是精神上的,薛万冥走火入魔时怎会刻意收着法力,修为相差悬殊,萧何初的灵魂被撕开了裂痕。
他本就缩在床脚,意识复苏后,哆哆嗦嗦地下床。明知薛万冥就睡在旁边,饱含着憎恶的他也不愿看一眼,赤脚走在冰凉的地板上。脚疼得站不稳,好几次要摔倒。
一夜,让他的身体成了残破的纸盒。但他咬牙撑住了,越走越快。
殿门的白纱近在咫尺。
“明天你接着来。”带着倦意的声音在后面响起,平常的音调落在萧何初耳里,宛若一道惊雷。
他不可遏止地震颤,一瞬间有种冲动,想转身刺穿薛万冥的脖子,和他同归于尽!
可他俩之间有如云泥之别,以卵击石,过去就是送死。血气到了喉头,只能强咽。
忍吧,要苟活就要学会忍耐。薛万冥走火入魔也就几天的事,他已快飞升,不会对凡世留恋。过几天等他腻了,一切归于平常,如果还有生路,自己就下山找个清静的地方了却余生。
可萧何初没想到,他错得离谱。薛万冥中的欲毒乃千古奇毒,这毒一解就是一年半。
刚开始天天去,稳定下来后,每五天一次。薛万冥没有情根,别说穿上裤子不认人,就算是在床上,也不会怜香惜玉,都是粗暴的发泄。在他眼里,被抓来的无名弟子只是一件工具,不需知道名字、长相。不,比工具还方便,工具需要保养,人用坏了换一个便是。
萧何初的灵魂伤病越来越重,夜莺都几次问起。
他不和任何人说,一个人扛下所有。表面上没有起伏不代表没有怨恨,他深藏着报复之心,不为人知地淬炼毒物,发誓要让薛万冥付出血的代价。
可一切在解毒进行到半年时悄然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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