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不是。”宋媛看着江依依有条不紊梳理水仙姿态的手指,十根手指,仿佛是精美的雕塑作品,漂亮得近乎失真,“我确实做了很多过分的事,我爸阻止我,可我就是没听他的,我就是难以想象啊,从没人那么不把我放在眼里过,第一次假面舞会,我信心满满地邀他跳舞,他拒绝了,他说他不会,竟然会有人为了不和我跳舞,在舞会上当众承认自己根本不会跳舞!这让我在朋友面前丢尽了颜面……”
江依依听得都要笑了,楚陶然这个人既然是去了舞会的,自然是事事备而无患,怎么可能不会跳?
“后来发生了许多,我之后才发现一件事,或许我根本就是从未喜欢过他,我只是不服气,只是想证明自己的魅力。”
“这么一说,就显得我是十分无辜的。”
宋媛摇摇头,说道:“我是想告诉你,确实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也不是想为自己的错误做辩解,只是想告诉你,我的目的其实本身没有那么黑暗,那时的我只是想给你一个威慑,让你知道我有多强大,你的各种信息我一查便知,想吓唬你,但国内对于性侵害的敏感度超出了我的想象,我……我真的是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江依依抛了一枚鹅卵石,丢落在了栅栏一边,回过头来,看着宋媛,道:“你凭什么可以没想到?这么不计后果地胡来一场,你想要伤害一个人的时候,又凭什么不计后果?这世界上除了你自己,其他人就都是活该吗?别拿无知做自私的借口,大家都是成年人。”
“你说得对。”
除此之外,宋媛确实无话可说。
“你走吧,我不可能原谅你,你也不可能跪下来给我道歉,你欠我的就专心欠着吧,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聊的。”
宋媛立时起身就走,潇洒朝院门走去,几步后脚步很大地折返回来,两手拍在了石桌上,倾身俯就下来,笼罩在江依依的头顶,怒声说道:“要不是听说你怀孕了,我才懒得来这里。”
“也是,宋女士可不是刚来就想在隔壁买房的吗?”
“你……”宋媛收了两手,把她和水仙花一起瞪着,说,“既然你都快做母亲,先前是我不对,我来就是和你说一声,希望抑郁症的事情你能不要再多想,平安生下孩子,你的人生,就全是让我羡慕至极的幸福。”
江依依抬眼:“谁告诉你的?”
“没谁,法国那边有朋友常和楚陶然联系,我偶然听到的。”说完,她在石桌上留下一张名片,“我说抱歉也无济于事,要是告诉你我的一个隐私能让你好受些,那我可以试试,我前夫和我离婚的原因是我很难受孕。”
她绷直手指查看紫红的亮丽指甲,再无他话,抬脚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