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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琚听完卢兄的描述,快要笑岔气,“所以说传言信不得,他明明是个性子极随和的,除了不喜同生人说话这点,挑不出别的错处。”
卢生显然不信,江琚接着解释:“去岁京畿守备赵大人丁忧去职,按礼须持丧三年,诏令曰:‘由振威将军江琼充员代之,主其事’。我兄长派到秦将军手下视事,一来二往,我与秦安修也就认识了。”
“秦安修在秦家从不像外人所说那般违逆,只是家里头有些争端,被下人刻意夸大传了出去,就连秦太尉本人都不知他们父子关系竟有如此不堪,还因此闹过好一场荒唐。”
王俍奇了:“为什么秦将军这个烈脾气尚能与秦安修父慈子孝,家父却不能对我好声好气地说上一句话。”
卢监生不忍心告诉他——父慈子孝,前提是子孝;子不孝,父不慈。
许是他们的目光太过直接,不加半点隐藏,很快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秦安修前方靠左的一人,亦侧身打量过来。
其实他的感观敏锐精准,方才江琚等人在谈论秦安修时,部分目光却不可避免地落在此人身上。
这人站立如常青松柏,穿着明明有几分贫寒,却意外透露清贵之气。这般奇异的反差同时体现在一个人身上,便很难不引得旁人侧目。
须知探花郎秦安修长得十分年轻俊逸,眉目间一股挥之不去的意气风发,着实骄人生羡;可令人意外的是,这男子相貌身量,竟也不逊色探花郎半分。
王俍与江琚相视一眼,脑海中几乎同时冒出了一个相同的名字——
朝元谢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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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人都已在这,便没再耽误下去的道理。会芳宴实则邀请公子仕女们游园,欣赏公主府内会芳园春景,再延误下去,可就失了游玩的兴致了。
三皇子抬抬下巴,指向邻边一内侍,命其速速安排下去。
江琚等人与谢源隔着不远相视,心底不由几分尴尬,好在秦安修也注意到这头,只以为江琚这边看的人是他,当即抬步向他们走来。
进士们的目光随之或多或少聚集到秦安修身上。
秦安修自然是朝江琚来的,几句话下来,看得出他与江琚是真的趣味相投,而非表面客套。正如同江琚先前描述般,秦安修格外排斥生客,除了江琚引荐时几人互相囫囵见了礼外,他只同江琚一人谈话。
许是两人境遇相似的缘故:秦安修与江琚都是出自武将家中的儒生,彼此经历有颇多共情之处,才能让这性情迥异的二人在一开始就对对方青眼相待。
传令官总是腔调足得很,明明很简单的一件事,却能讲上许久,既是皇恩浩荡,又是谢主隆恩。小小一场会芳宴,听上去还以为是万国来朝的贡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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