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瑜眸色一暗,紧锁着眉头,眸中一道嫉恨闪过,语气带着几分不悦:“她有属于自己的身份,迟早是要回到她原来的地方,就算你们成亲了,就算你是她的妻子,你也无法强留她一直在你身边!”
子宁是属于天下的,不是属于沈瑛个人。
沈瑛勾唇又是一下讥笑:“你满口的大道理,想要我放手,到底是真想帮子宁回到她原本的生活,还是私心想和她续旧情?可不论你们当初林林种种,现在她已经不记得你了,更不会记得你们的过去。”
殷瑜听得出沈瑛似乎误会了他们之间的关系,沉默了一会,便顺着她的话把他们之间的事说得暧昧,故意气她:“她迟早会恢复记忆的,迟早会想起她和我那十年的感情。我们出生入死,一起血溅沙场,她的命等于我的命,我的命也只属于她的。等她想起与我相守的事,你以为她还会像现在这般爱你?她和你一起,短短不过半年多,如何胜得过我与她的十载深情?”
他是她亲封的副将,十载君臣相守,腥风铁蹄没黄沙。
相互托付彼此的性命,自然是儿女私情不得比的。
他一边说,一边观察沈瑛的神情变化,见她还是冰冰冷冷的一副无动于衷的态度,就不客气的硬了三分语气:“瑛儿,当我劝你,也当我求你,不要紧抓着子宁不肯放手。你若不放手,她的亲人也迟早会来找回她,没有我出现,她的亲人也会来带走她。况且,我也不是非要拆散你们的关系,米已成炊的事她的家人也会愿意承认你的,只是我必须要先把她带回去。她失去踪迹的这半年多时间,我一直都在暗中找她,她的亲人都在盼望着她快点回去。”
当初溱国退兵之际,太子殿下先奉旨回京,但是那些不想让太子回朝的人,在暗路埋伏杀手。面对数百众人,而她们一行只有几十余人,如何抵抗?
最后,太子被逼退到无路的绝境,纵马跳下了激流飞瀑,与险中求生机。殷瑜也是九死一生得以活命,负伤回京私见文帝告知太子遇难,生死不明。文帝没有宣布太子失踪的消息,假意安排太子已经回京在内殿静养,不让任何接近内殿,同时命暗卫找到太子下落,他们都相信太子还活着,只担心太子会被那群歹心的人先找到。
倘若太子真的发生不幸之事,他一定拿自己贱命去抵。
殷瑜想到这,就在心中很是感触,幸而太子除了失忆其它都无恙。
否则,他万死难辞其罪。
“如果你只是为了带子宁回去见她亲人,那我身为她的妻子,也有足够的身份和资格陪她一起回去见她亲人。”沈瑛冷冷的睨着殷瑜,态度坚韧不予妥协。
“你不能去!”殷瑜一口反拒,神色沉凝:“她的家世很复杂,你若是非和她一起,到时牵连到你族氏遭殃,就别怪我没有提醒过你。”
他的话不是在恐吓,是绝对的事实。
“再者……”殷瑜眼中掠过一抹复杂:“你也会拖累她。”
倘若回京途上又遇到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