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点苦头就知道了？”

挥散浮在脸上的水雾，朱唇轻翕重复这句话，玉无瑕温柔的掐住猎杀的脖子提起来，海东青挣扎的影子投射在帐篷内，手指慢慢收紧。

“耽误我美容时间的人最讨厌了……”

与此同时，深夜熟睡的阿木尔突感呼吸困难，好像有谁的手扼在脖子上，令她喘不过气来，起先只当是一个噩梦，当呼吸到的空气越来越稀薄她才感到害怕。

“来人……”脖颈处压力顿增，阿木尔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想叫救命，拼命地将方桌上的东西打落以期引起注意，烛台沾到羊皮毯子一触即燃，火苗很快布满了整个帐篷。

外面终于有人发现，敲盆打碗的高声呼喊“着火了，快来救火啊！”

外面人声鼎沸、牛马嘶鸣，阿木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火苗无情的吞噬过来，脑子里不知在想什么。

玉无瑕掸落手心的灰，自己去掀开帘子，让风吹进来带走那摊散发着难闻气息的焦土。面无表情的在心里的小本本上划去一道，这才是第一个！

一夜好眠，醒来的时候就看到卓玛一脸恍惚的走进来告诉她“格格，阿木尔格格的帐篷昨天失火了，人没救出来”

“你是在可怜她吗？”玉无瑕柔柔的看过来，神色无辜又无害。

卓玛惭愧的低下头“奴婢只是觉得世事无常罢了，昨天还好好的人，今天就成了一捧灰了”

“傻丫头，世事因果轮回，欠下的迟早要还，你可怜她年纪轻轻丧了性命，谁知是不是她作恶太多遭了报应”

尚有人为阿木尔哭泣，却不知谁还会记得那个在孤独与痛苦中死去的小女孩儿，草原上的女儿被人欺负了只知道默默承受，而不是像狼一样报复回来，还真别不信性格能决定命运。

最后一次默诵度人经为她超度，九日已满，那姑娘会有个好来生的。

卓玛看她总是闷在帐篷里，生怕她在闷出病来“格格，今天天气很好，您不出去走走吗？”

“不去，又是太阳又是风的，万一要碰见福晋那边的人再笑出声来多刺激他们”

卓玛噗嗤一乐，察觉不妥赶忙收住“您整日在帐篷里不是坐着就是侍弄这些花草，也不嫌闷得慌，您看乌云珠格格他们骑马射箭好不痛快呢”

说到这里，她稍稍有些兴趣“这样吧，你去把孟和叫来，我和他说说话”

记忆里的这个弟弟和她差不多年纪，不过他过得比她可惨多了，她好歹还有姨妈疼爱，孟和只能和奴隶住在一起，每天伺候牛羊。

卓玛纳闷儿“您找他干什么，听说他天生不祥呢”别再连累了自家格格。

玉无瑕给的理由是：“好歹我们也是一个额祈葛生的，同病相怜总要多关照几分，反正再差还能差过现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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