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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或许不是个很好的人。
但的确是一位很好的父亲。
在这一刻,他苍老了十岁。
蒋思琴抹着眼泪,她盯着手术室的灯。
她期待手术室的灯变绿了,又害怕手术室灯变绿的那刻,听到她难以接受的结果。
过了大概两个小时。
手术室的灯变绿了。
徐德腾地一下站起来,秦墨疲惫的从手术室走了出来。
“怎么样!秦墨你个小崽子,我女儿究竟怎么样!”徐德激动的抓着秦墨的手臂,不停的晃着。
秦墨低着头。
他不知该怎么说。
“墨墨!你倒是说句话呀!墨墨!”蒋思琴抓着秦墨的衣襟,眼泪婆娑的问道。
“徐嫣她……没有生命危险,但是……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醒来。”秦墨低头道。
徐德死死抓着秦墨,恶狠狠道,“你的意思,我家嫣嫣,还有可能变成植物人?”
秦墨低着头,不再言语。
他拖着疲惫的身子,缓缓离开手术室,一切的人和物,在此刻好似都入不了他的眼。
身后,响起徐德歇斯底里的咆哮声。
秦墨也听不到了。
他静静来到楼顶的天台,看着燕北的夜色,如同行将朽木的老者。
徐嫣的伤太重了。
匕首穿过她的腹部,穿破她的肠胃。
若不是秦墨亲自操作这场手术,任何一位医师,恐怕都难以救徐嫣的命。
秦墨已尽了最大的努力,可他终归不是神仙。
他无法估算徐嫣醒来的时间,有可能一周,有可能一个月,也有可能一辈子……
“自不量力。”秦墨喃喃的这个词。
突然觉得,徐嫣有时形容自己真的很贴切。
自己总是觉得,一切都能搞定,只要想做的,就没有做不到的,可老天总是会一巴掌把人打醒。
生在这个世间,既然为人,就总有做不到的事。
现在,已是凌晨三点。
重症病房,不让家属进,蒋姨和徐德也只能找个附近的宾馆,住了下来。
秦墨推开重症病房的门,缓缓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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