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就不想再动了。
“你太瘦了,你妈妈也不管管你。”孟巧莲这话说得有点急,玉婴想拦已经晚了。
小苏的脸僵了一下,努力笑了笑说,“她早就不在了,当然不会管我。”
“是吗?你很小的时候?”孟巧莲再没想到是这样,当时就震惊了,追问一句。
“我出世那天,她没能活着出产房。”小苏平静地说,像在说别人的事。
屋子里突然就安静下来,有一半人,像秋月这样的年轻人,更懂得分寸,知道不要随意表露同情,那样更伤人。
可是另一半像孟巧莲徐大嘴这些老人,则是同情心泛滥,一点也不会掩饰情感,眼泪都下来了。
孟巧莲像个闯了祸的孩子,突然一伸手把小苏紧紧搂在怀里,呜咽着说,“可怜的孩子!”
小苏全身一震,想要挣出来,可是孟巧莲的力气很大,把她箍得死死的。
小苏从来没听过这句话。因为在她的社会关系里,这是不得体的。
包括一直贴心照顾她的祖母,和疼爱她的外祖母,还有那些长辈,没有人会这么说。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在她们的眼中,小苏并没有什么可怜的,毕竟她坐拥着一座金矿,这是旁人羡慕不来的。
还有保姆和工人,他们虽然也会觉得小苏可怜,可是这可怜他们没资格说得出口,因为都受过更多的苦。
孟巧莲就不同了,她也吃过苦受过穷。可是她的孩子都是她像老母鸡一样搂大的,而宋老蔫儿又像一座山,坚挺地站在她的身后,随时遮风挡雨。
在她看来,小苏才是真正的可怜,孩子自己跑出那么远,又那么瘦,这要是有个亲妈,怎么至于这样?
小苏在孟巧莲的怀里,慢慢的被融化了。
孟巧莲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小苏知道那东西来自几毛钱一袋的友谊雪花膏。袋装的不方便,她们就弄一个小瓷瓶,反复使用。
把里面挖光后,再挤一袋进去,为了不浪费,袋子都被挤掉色了才肯罢手。
这简单平实的东西,就像是个迷魂阵。有那一刹那,小苏觉得抱着自己的人,就是那个相片中优雅笑着的女人,她身上的香味,也应该是这样的。
玉婴看着可是干着急,她明白这一抱对小苏是什么样的冒犯,可是又不能硬把小苏抢出来。
还好孟巧莲总算松了手,小苏得到自由时,脸上似乎还带着不情愿。
“娘,别说这些不开心的了。”宋玉桥也一个劲儿给娘使眼色。
“对对!你看我!小苏啊,以后你要常过来,把这里当成家,这都是你的家人,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说。”孟巧莲开始拉家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