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步跟着走。
那名男子可能脚不方便,他一跛一跛前进时连光头也上上下下地晃动着。在建了许多房舍的狭窄后巷,我们像走进迷宫似地拐了好几个弯。这种借厕所法也满辛苦的,真要急起来就惨了。在穿过许多相似的玄关之后,大光头敲敲浅褐色的门。从微开的门缝露出一名大概六岁孩童的脸。
“是客人哟。”
男子招呼我们进屋以后,随即把门关起来并上锁,而且还没来得及紧张“我们被关起来了?”,遮阳帘已经被放下来了。几张椅子则被搬到这栋墙壁已经斑剥外露的屋子中央,老旧但看似坚固的桌子上还摆着一只空花瓶。那个请问一下,洗手间在哪里啊?
“我叫夏斯,这是我孙子吉尔达。请问你们三人是什麽关系?”
相较於年轻祖父夏斯的扑克脸,吉尔达显得非常可爱。无论是浅棕色的卷发或蓝眼,都没有一样像他祖父。大概这个国家没有隔代遗传的情形吧。
“就我所看,你们其中一人应该是魔族吧……私奔者跟新娘怎麽会凑在一块?”
“你们果然是私奔。”
“不是啦!”
想到该怎麽向见面不过几分钟的这名男子解释,我不禁困惑地语结。这种时候该再扯一段“目组食客”呢(注:日本时代剧‘暴坊将军’里的将军德川吉宗常常假扮成消防队目组的食客微服出巡),还是改用“天下御免之印堂伤”(注:意谓‘光明磊落的额伤’,即‘举世皆知的疤痕’之意)呢?不论如何,同行的既然不肯配合解释,我装时代剧人物瞎扯蛋也是白忙。唉~如果这时候同行者是孔拉德多好!现在我觉得当初的抉择是错误的。
这位选错了的旅伴开口了。他用恢复冷静的低沉嗓音说:“我也觉得你孙子怎麽看都像是有魔族的血统。”
“没错。这里发生内战的期间,一名前来巡逻的魔族男子跟我的独生女陷入热恋。因为对方也是个诚实的好人,我本打算让他们俩成亲,可是……”
夏斯抽了一下鼻子。
“……对方却在巡逻地点发生意外,我女儿则被送往集中营。她在那儿生下孩子之后,那个魔族男子还好心的把孩子送来,所以后来我们都会暗中帮助你们魔族。虽然帮不上什麽大忙。但也算是答谢当时替我把刚出生的孙子送来的恩情。”
“原来如此,所以你才问谁是兄兄小弟啊?”
“对了,你们不是要借厕所吗?憋太久对有体不好耶?”
古恩那绝对零度的冰冷视线,让我重获生机的感觉都不见了。
“那在俗谚是指‘兄弟·自己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