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灵儿行完礼后，对自己露出的笑容。宁正豪不禁想起了第一次见灵儿的时候。那是灵儿初次回宫那晚，他坐在宴席上，看着那位身着蓝衣，容貌绝盛的女子，缓步走来，微微行礼，昂扬倔强，气度卓然，遗世独立。不得不承认，那一刻他被惊艳到了。

那之后，一曲羽殇，优雅而忧郁，优美而忧伤，正如现在的定国公府，表面看上去，荣宠万千，可实际上，却过得兢兢战战，忧愁百转。他想，她创作这曲舞蹈的时候，应该是想起了自己家的困境吧！

再后来，听说她狠狠地教训了李月晴一番，按理说，他熟读圣贤书，应当会觉得玉净郡主其人嚣张跋扈，狠毒残暴，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觉得很钦佩。或许是因为，他也早就看不惯李月晴的任性霸道和恃宠而骄了吧；又或许是因为，他很佩服她的勇气，明知定国公府风雨飘摇，却仍坚韧地保护着定国公府的荣耀。其实说到底，他是羡慕她的吧，宁王府从几代之前，就为了自保而远离朝政，可男子汉大丈夫，哪个人没有雄心壮志，哪个人不想建功立业？所以其实他也很想反抗这不公的世道，而创造自己的功绩、留名青史吧。

再后来，就是在宁王府了。他听到她作的那首诗，心下意外，却又觉得合乎情理。从当初大殿上的初见，他看到她坚毅的眼神，便应该知晓，她本是一个大气磅礴、豪情万丈之人，而不是区区普通的一介闺阁娇弱女子，她更像是喜欢遨游四方的鹰，长空万里，逍遥自在。

再后来，就是在猎场时，他听闻她遇刺了。着急忙慌便赶了回去，看到她低首站在秦帝营帐外，身上有好几道血痕，手上还紧紧地牵着她弟弟，想来她对家人是十分在乎的。听着旁边官员或冷或热的话语，他注意到她的眼神越来越哀愁，她应该是对这些愚昧的官员很失望的。是了，应该是失望的，就像他最初接触到这些人一样，应该会对那些趋炎附势的小人感到失望才对。不由得，他便有些心疼她了。他们有一样的身世背景，或者说她应该比他过得更加艰难，可是她却比他更勇敢一些，他很仰慕她!

回过神来，宁正豪看着灵儿的笑容，不由自主的也笑了起来。

“可是，宁世子既知道我定国公府备受忌惮，又为何要来与我说这些事，就不怕被人瞧见了，误会了，牵连到宁王府吗？”灵儿坐下后，复又倒了一杯茶，继续问道。

宁正豪低了低眉，似乎有些哀伤，“我知道，我也怕。我从小在京中长大，看多了人际交往，自然认得清这朝堂之上的局势；可我同样是从小熟读圣贤书，更应了解‘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的道理。可是我不能，也不敢，我怕我一时不慎，会牵连到我宁王府三百七十一口的人命，所以我选择不作为，任由自己做一个闲散才子。可是作为一介儒生，让我眼睁睁看着一条人命在我面前被害，我却也做不到问心无愧。所以我选择和盘托出，能救下一条人命，那也是公理道义。”

灵儿看着宁正豪实在是交了心，不由得有些感慨，是啊，一个家族选择避祸，那就意味着，牺牲的是千百位后生学子的前途仕举。而灵儿也看出来，宁正豪为何能够名列京城四大才子之首了。温柔和煦，谦逊有礼，又豁达大度，深明大义。灵儿笑了笑，宽慰道，“宁世子文采斐然，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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